惠哥道:“娘们家的事,也与你说?
你去娘子房里问问,别过几日,人来请了,她又不肯去。”
那江三郎听罢,教惠哥去给他找衣裳。
梁堇在房外听见了,见他去,便回去与荣姐说道:“人来咱这,还要换衣裳咧。”
“故意作样子哩。”荣姐话是这样说,可心里透着几分高兴。等会人来,教梁堇去唤那崔儿来看。
梁堇应下,等了一会,见那江三郎没来,便与荣姐说去外头看看。
她走到院子门口,谁知那江三郎正在这来回踱步,瞅见了梁堇,顿时红了脸,多不自在,问道:“娘子在不在房里?”
“在房里。”梁堇去房里禀报罢,穿过外间,打后门去了后罩房。
“大姐姐,你作甚呐?”
崔儿这两日都歇在了春桃床上,春桃歇在了正房外间。
梁堇来的时候,崔儿正在房里想事,见她来,便说没作甚。
“见大姐姐你闷的慌,正好,大前天姑娘教我收拾收拾人送的礼,我懒,到今日还没收,不如大姐姐和我同去,顺道教教我。
我有好些物件,都不识得贵贱,往日在房里,日日吃人笑话。”
崔儿听她这样说,便合上了门,与她一道去。
“咱打这过,我先去问姑娘要了礼单,对上一对。”梁堇和崔儿,打后门进了正房。
“春桃姐姐,娘子在里间?”
春桃拦住了她,道:“你别进去,郎君刚才来了,俩人在里头说话咧。”
“上回的礼单,你知不知晓在哪搁着?”
春桃见她要,与她找了来。
梁堇拿着礼单,带着崔儿往外去,崔儿往里间瞅了瞅,
俩人来到偏房,崔儿问她:“郎君来的多不多,俩人可曾红过脸?”
“郎君得闲就过来,打我进房后,就没见她们红过脸,上回还教人在外头打了几样饰,使惠哥送来。”
“惠哥是谁?”
“她是孟奶妈的女儿,在书房伺候,不过常来俺房里顽,做的一手好针线,昨日姑娘身上穿的那身,就是她做的。”
“郎君可有收用她?”崔儿又问。
“收用了。”
“那可有吃药?”
“听说她常去李娘子那
()领药吃,故而姑娘就没赏。”
崔儿见状,就没再问,又说起了来那日房里的小李氏。
梁堇趁机,说了一堆江家妯娌们的赖话。
“姑娘如今都不爱理会她们,上回姑娘去李娘子房里,李娘子还想把家里的往来人情交给姑娘,可姑娘嫌累得慌,不肯要。”
崔儿暗道:这与宋妈妈说的是两个人,没想到,姑娘在江家,这般得意。
娘子使她来解围,如今解谁的围?
“大姐姐,这个字念甚麽?”梁堇指着礼单上的一个字问她。
崔儿:“……”
梁堇一面念礼单,一面和崔儿翻找礼物。
“人怎麽与咱姑娘送恁些礼,可是有事相求?”崔儿在冯氏身边待的久,方才是心思都搁在了荣姐与郎君身上,如今回过神来,才觉礼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