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珠子颜色不衬我这个年纪,你拿去打只冠儿戴吧。
放我房里,年数长了,这珠子就泛黄气了,不比这会儿。”
“二嫂嫂手里的好东西恁多,你老人家给我,她恼不恼?”荣姐问。
李氏交代说:“你别教她知晓就是了,她问你,你就说是外头人送你的,这珠子又不是只她有。”
荣姐收下了珠子,道:“今儿我来,是想与母亲房里的蔡娘子,说桩亲事。
母亲,你看能不能说?”
李氏以为她听到了甚麽话,说的是自个的陪房梁二姐,暗道她竟然愿意,还主动来说。
“自是能说,是不是与她家大儿说?”
“听说她家小儿还没成人,当然是与大儿说,这个丫头,不是我夸,只恁好了。
蔡娘子哪里去了,母亲,我还要问问她才好,她要是不让说,咱娘俩也不能当了她的家。”荣姐道。
“快去唤蔡娘子过来,就说老三媳妇来给她家大儿说媒咧。”李氏又道:“让她把她家大儿领来,让这俩人见见面。”
吩咐罢,又问荣姐,那丫头来没来,荣姐说来了,李氏又问是三个丫头中的哪个。
荣姐不肯说,道:“等蔡娘子来,我问罢她再说,不然的话,蔡娘子不肯,岂不是羞坏这丫头。”
李氏便没再问。
等了半响,那蔡娘子带着一个头戴四方巾,身穿青布衣裳,腰系蓝带,脚上穿着一双绸子鞋的哥儿来,那哥儿生的不高也不壮,身子果真如李大娘说的那样。
进房后,弯着腰,抽着手。
母子俩人来的急,蔡娘子先与李氏,荣姐问了好,然后才掏出汗巾子擦了一把脸。
“娘子这般操心你的事,还不快给人磕头。”蔡娘子说儿子。
那哥儿与荣姐磕了个头,给李氏磕了个头,李氏疼他,教他起来。
荣姐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让我瞧瞧,可识得字?”
那哥儿往这走了两步,抬了头,教荣姐瞧他。
“识字还深咧,打小就让他读书认字。”蔡娘子道。
荣姐见他生的瘦气,脸上虽然有痘子,但也是个模样,不知是不是心里恶他,老觉得这人眼儿,鼻儿,没有一处干净的。
又问:“在家里做的甚麽差事,会哪几样手艺?”
蔡娘子又要说话,荣姐不教她说,她要听她儿子说。
那哥道:“没做差事……会写字算账,也会干买卖。”
“你说说,你都会干甚麽买卖?”
那哥半天没说话,李氏道:“会做两样茶叶买卖,平日里人多机灵,今儿头回见你,只掉了胆儿,不会说话了。”
荣姐又问了他属相,年纪,那哥一一答了。
“还没问蔡娘子教不教说,我只顾着问人了。”
“娘子疼人,哪个不教说,早就盼着您给他说个好丫头。
那丫头来了俺家,俺待她如亲女,不瞒娘子说,俺家里买了俩人,她过来,甚麽也不要她做。
衣裳有人洗,饭有人做,她要是想管家事,我把盛钱的匣子都交给她。”蔡娘子一面说,一面看梁堇。
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
“蔡娘子待人多好,人也好性,不是那等苛待人的人。
虽说哥儿爱顽闹,但再长几岁就稳重了。”李氏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愿意,这丫头也愿意,可见是一桩好媒。”
荣姐看向身后的香梅:“还不快出来,拜你婆母。”
&1t;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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