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姐道:“竟有这样的事,姐姐不说,谁知晓,我还以为她只问人家借了宅子使。”
“她背地里的勾当多,你说她这回,为何教你坐了我的位子。
说来这人也小性,她见你和我走的近,不来她这处了,便有了刚才位子那事,好让我对你心生不满。
这种挑拨的手段,她以为她能瞒得了谁。”
“亏姐姐你心里明透,要是换了我,我还不知哪里的账呐。”
荣姐叹了一口气,又说:“没想到张娘子是个这样的人。”
“等到了那园子,咱与韩娘子她们一队。”苗大姐交代道。
“姐姐和韩娘子她们说没说,别张娘子也想和她们一队。”
“来时说下了,张娘子让你过去,你切要推辞她。”
荣姐说:“这是自然。”
俩人出了张娘子家,各自上了轿子,且不细题。
说张氏和杨氏俩人,方才在房里,话少的可怜,杨氏还好,能与身边的乔氏说,还有张家的娘子。
张氏坐在椅子上,不是吃茶,就是闭眼。
“嫂嫂,你瞧见没有,你大她小,她却坐在位。
在房里,也不和咱们说话,别人还不知背后怎麽笑话咱们。”杨氏道。
张氏道:“她何时敬过我这个嫂子,你说苗家娘子还在,同知娘子怎麽就让她坐了位?
苗娘子不坐,也该教我身边的邹娘子去坐才是。”
“我也奇怪,老三连个进士都不是,打这苗家来了杭州,我几回去那同知家,坐位的都是苗娘子。”
以前江相公在任时,张氏出门,不是坐今日韩娘子的位子就是坐下面的位,杨氏挨着她坐。
“会不会是同知娘子,见她娘家有一门好亲戚,这才抬举她?”
“该是因这话,不然怎会让她坐。”张氏虽嘴上这麽说,可心里到底不平。
轿子里的鲍养女一直没作声,暗道:要是如此说,邹娘子更有一门好亲戚,怎不让她去坐。
其实张氏和杨氏,俩人心里不是没有觉出不妥,只是更想相信,荣姐在同知娘子这里,得坐,不是因她的手段,而是因她有门好亲戚,再不然,就是娘家门高。
轿子一直抬到园子里,梁堇看去,只见栽种了好些个菊花。
这种景,外头只见不得。
春桃与她说:“二姐,你瞧,那菊花是何名品,怎生的那般大?”
梁堇看去,只见生的像螃蟹的爪子,有人面那麽大,通体雪白,她也是头回见。
落了轿子,娘子们出来,纷纷夸这园子盖的好。
“娘子,多亏你带我们来,不然我等怎麽有这眼福。”
有小官娘子,凑上去巴结,先夸这园子建的如何如何的好,又夸这园里的一石一草一水。
又夸花:“我痴长这麽大的年纪,以前和人说话,也自诩有几分见识,今儿一来这,浑似乡下人。”
“孙娘子说的是,这菊花,莫不是月里白?”
张娘子笑说:“月里白哪比它,这花唤玉郎。”
“还是娘子有见识,你不说谁知晓。”
苗大姐见这些人恭维那张娘子,别开了眼,与荣姐说道:“那娘子,前几日还往我家送了几盆这样的菊花。
这会儿,倒说不认识了。”
原来是那娘子,故作不知,好引张娘子来说,再夸她见识高明,此为奉承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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