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堇送饼一去不回,荣姐立在门口,见她回来,问她:“怎麽去恁长时候?”
“大娘子问我话哩。”
说着进了房,荣姐道:“我等你回来吃饭,只不见你回,她都问你甚麽话?”
梁堇便把李氏问的甚麽,她如何说的,都和荣姐学了。
说罢话,荣姐让梁堇坐下吃饭,饭菜摆在了外间的榻上,梁堇见她不教春桃来吃,便不肯去坐。
荣姐见状,只得唤了春桃来,梁堇把榻上的位子让给了春桃,自个去里间搬了凳儿坐。
喜儿提着茶壶进来,给荣姐倒了一盏青团茶。
“给二姐,春桃也倒盏子吃。”
搁到以前,梁堇这会肯定会站起来,捧着盏子让喜儿倒,可此时,她坐在凳上也不动,让喜儿与她倒了茶。
倒罢茶,她也不走,站在房里。
梁堇瞥见,便故意捡这时候说:“姑娘今日与那韩娘子,又近了一步,真是可喜可贺。
我看用不了多久,姑娘就能与她好上。”
“昨儿你那话说的对,我那二嫂是个傻的,只顾着赢了。
我虽输,但赢在了别处,可谓是赢的实在。”
荣姐见房里只有那喜儿在,坠儿不在,说话也没多少顾忌。
“咱今儿去,本就不是冲着赢的,咱是为的与那韩娘子再近一步。
姑娘瞧见没,今儿去的人,岂止咱有这样的心思。
可我看,韩娘子这个彩头,是姑娘夺得了。”梁堇说道。
荣姐笑说:“这话还早,我与韩娘子关系近了不少是真的,不枉我费心学那捶丸,好歹是有了用处。”
春桃嫌门道多,先是听不明白,后面听多了也就明白了,梁堇和荣姐说话的时候,她还能插话说两句。
“姑娘是不是把张家那个娘子给忘了,今儿在园子里吃罢饭,都没顾得上和她说句话。”
春桃的话,提醒了荣姐,荣姐道:“真是忘了,今儿白日在那园子里,你也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念着咧,谁知坐上轿子了,都没见你说。”
荣姐道:“你明儿把官人给我叫来。”
说官人,官人到,丰儿掀开帘子,说官人来了。
梁堇和春桃忙站了起来,荣姐道:“他来,你们怕甚麽,坐下吃。”
“他来,俺们怎好坐着吃。”春桃道。
江三郎进来,荣姐问他可曾吃饭,他说吃罢了。
“你来的巧,我正好有话和你说,你先去里头等我,我吃罢饭与你说。”
江三郎看了一眼春桃和梁堇,往里间去了。
“他进里头去了,你们俩快坐下吃罢。”
春桃道:“还是教我们去后房里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