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何说
()起?”梁堇问。
“明面上,人与你好,奉承你,可背后,有些人恼你哩。
你没进房之前,姑娘最疼谁,你来了后,姑娘最疼的是你,你说人家这心里能好受吗?”
“她说我甚麽话,喜儿姐,你与我说,教我好明白。”
“你还是别问了,我不好与你说。”
梁堇求了几回,喜儿才肯说:“有几回姑娘让你在房里吃饭,是不是没叫她?
因这,恼了你,说你整日里霸着姑娘,忘了她对你当初的恩情。像这般小事,不知多少在人家心里藏着掖着咧。”
梁堇似信未信,哄骗了喜儿。
再说荣姐,知晓了这事,使人唤了江三郎的小厮柳生来。
惠哥问她兄弟,她兄弟不说。
荣姐问他,他也不说,还是喜儿说了话:“你不说,日后有事教俺知晓,头一个打你,第二个打你姐姐。
可怜你姐姐多好的人,要受你的累。
你要是说了,也是为郎君好,等日后,教娘子给你说个媳妇。”
“你就说了罢,这家里,娘子当家,你需知长短。”惠哥说道。
柳生这才肯说,说是张五郎请酒,席上唤了俩唱曲的来陪,只吃酒了,不曾有沾染。
荣姐听了,教喜儿拿五钱银子赏他。
“我不与他说,日后他外头沾甚麽人,你不能瞒我。”
“娘子,难道就不管他了?”教惠哥说,就该把他管的严严的,要是纵他,不知甚麽时候就娶回家里来了。
“我怎好管他。”荣姐不管。
不知道的,还以为惠哥才是大房老婆。
惠哥见状,多不甘,等晚上,她在书房歇,就劝说江三郎,江三郎眼一瞪,把她从床上踹了下去。
荣姐知晓后,来家里看她,掀开惠哥的衣裳,就见肚儿上乌青了一块,骂道:“真真不是个东西,你也是,劝他作甚,教他踹了这一狠脚,哪里还是个人,我看是牲畜。”
惠哥脸上的泪抹了还淌。
孟奶妈端着半碗熬的膏药进来,丧个脸:“他姐姐一心为他好,没个心肝,枉我恁疼他,怎不把我女儿给踹死,好落个干净。”
说着,放声大哭。
荣姐心好,教喜儿去外头请了大夫来看,又送二两银子,五十斤炭。
梁堇听说后,也来看惠哥,送了半斤药酒,一包茶,一包枣干,五钱银子。
“好妹妹,这事实在不体面,休要与旁人说起,都是我的不是,不该恁多嘴,这才惹他了性儿。”
“你也是为他好,想着他要往汴梁去赶考了,想教他在家里多温书,姐姐你的心,再没有恁好的了。”
梁堇的话说到了惠哥心里,惹的她又哭了一回:“他有正经老婆,不该我劝,我是甚麽,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原是不配劝他。
可我想着,他多在家里温书,少出去几趟,要是能中进士,家里上下都欢喜。”
梁堇问孟奶妈:“大夫可来瞧过?”
“娘子请来瞧了,说踹的重,好在没伤了骨头。”
“可开了药?”
孟奶妈道:“开了药,她兄弟去拿了。”
“姐姐,你好生在家歇着,等好了再起身,家里有甚麽需要跑腿的,教妈妈来与我说,我教人替你们去买了来。”
孟奶妈哪里会央她,不过梁堇说了这话,显得亲热,不枉惠哥与她送两回礼。
到下晌,李氏也听说了这事,教蔡娘子来看她。
因惠哥是江三郎的奶姐姐,又是暗地里的通房,和别的丫头不同。
荣姐房里的人都知晓了这事。
荣姐与她们说道:“你们看,那是个甚麽人。还没中进士呐,就打起人来了,要是我去劝他,是不是也打我。”
梁堇在房里没说话,喜儿道:“姑娘怎麽能这样比,惠哥是下人,姑娘是主子,姑娘劝郎君,我看郎君连吭都不敢吭。”
等晚上江三郎过来,荣姐说他,他果然不吭声。
梁堇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1t;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