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说:“我曾在《怪谈医论》中看到过,止血药方再辅以心头血两滴入药,可调动起机体生机。”
几个太医交头议论,无法下定论。
“不可,若是告诉皇上此法,万一他要取心头血,损伤龙体……那我等岂不是成了国之罪人?千古罪人!”
宋宣明说:“皇上身系万民之福,万不可让他涉险,否则国将不国,势必会生动荡!而我宋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请各位太医倾全力医治皇后娘娘。”
说完,他到案台前淡然坐下。
初雪在门外听到,捂住嘴哭泣。
李太医叹口气说:“只能如此了,抓紧配药,先熬煮。”
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银锥,消毒后双手递给宋宣明,给他嘴上塞了块厚厚的绒布。
并给他吃下一颗麻醉丸药。
“宋大人,记住,只需两滴,万不可刺的太深,否则你性命难保!”
宋宣明浅笑说:“在下知道。”
他低头,拿起银锥,刺向胸口,万箭穿心,刺入心脏。
脑海里是沈念双平髻垂丝带,鹅黄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明媚笑容的朝他跑来……。。
“是我欠你的,便用此来换你平安。”
他脸上涨红,青筋凸起,牙齿狠狠的咬住绒布,昏了过去。
心头血滴到玉碗里,银锥掉落在地,出悦耳的声音,初雪哭着跑进来,扶住他,强忍着啜泣。
李太医迅给他止血包扎,又喂下一颗保命丸。
内殿,当太医端着药进来,李煦接过药,闻到一股不对的味道,问:“这药气味为何如此奇怪?似乎带着铁锈味?”
太医跪在地上,说:“微臣会诊后,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根据古书中所写,用了两滴心头血做药引……。”
李煦怒目圆睁,“什么?心头血?谁的?”
“是宋大人的,皇上快给皇后娘娘服下,再晚一点恐怕无力回天!”
李煦的手抖着,骂道:“为何不早说?朕也有心头血,朕可以给皇后!……。”
“皇上身系万民,怎可冒险?皇上,想想黎民百姓,江山社稷……。”
初雪跑进来,跪在地上,哭着说:“皇上,求求皇上全了宋大人这一番赤诚之心吧,不然他不会安心的……。”
“皇上,娘娘似有癫呕,快,快喂药!”
沈念头歪在一边,浑身轻颤,呕吐状。
李煦赶紧抱起她,掰她的下巴,把一小碗药汤喂进去。
他的五脏六腑似要爆炸,多种复杂情绪交织,气得不住摇头。
一盏茶的时间,沈念身体逐渐平稳,太医诊断后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度过了难关!”
“好,好!通通有赏!”
太医跪地磕头,宽大的袖子不知擦拭的是冷汗还是泪。
李煦眼眸顿了一下问:“宋宣明如何了?”
“宋大人昏了过去,微臣已经给他止血,服用了保命丹,相信几日之内就能苏醒。”
“用最好的药医治,派两名御医守在宋府为他专门诊治。”
“宋大人此时不宜颠簸,可否把他安置在太医院?”
“准奏!”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