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叹口气说:“夫人,本王也希望念儿能活过来,你放心,但凡有办法本王都会复活念儿,你们出去吧,此事万不可对外声张,记住了吗?”
恭王妃了解恭亲王的狠辣,拉着沈琏出了密室。
正好沈瑞赶来,恭王妃带着两个儿子赶紧离开恭亲王的书房。
回到她的厢房,关上门。
沈瑞问道:“听说爹把念儿的棺木运回来了?可有此事?”
沈琏说:“是真的,大姐在棺木里,和活人一样,就像睡着了,模样一点也没生变化,简直不可思议。比鬼怪话本里的诡异故事还离谱!”
沈瑞说:“爹为何好端端的去挖念儿的墓地呢?”
恭王妃叹口气说:“沈家至宝九天乾坤镜,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传到你爹那一代,并无实用,本以为那是一枚普通的古铜镜,只是供奉着。但没想到有一日,念儿贪玩到书房里,拿出乾坤镜把玩,我和你爹进去看到念儿的头顶散光束,九天乾坤镜也出光芒,甚至还把她托了起来。你爹大喜,说念儿是乾坤镜的主人。自那以后,他就开始沉迷修炼灵力功法,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都是念儿的生死日,他用念儿的血修炼……。”
沈琏不可思议的说:“爹竟然如此凶狠!难怪每年八月十五大姐都那么虚弱,闭门不出。太过分了,爹平日里说我顽劣不堪,他才不是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沈瑞叹口气,“难怪念儿会想不开,只有她最知道爹的野心!这么说他把念儿的尸运回来也是为了修炼?”
恭王妃拭泪点头,对两个儿子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再伤害念儿,你们二人谨记,沈家自创国以来满门忠烈,你们不能被你爹牵扯……。”
沈瑞说:“二弟,你在家里的时间多,盯着点爹的动向,有新动向到梅园去通知哥哥。”
“知道了大哥。”
沈琏虽然平时顽劣,不务正业,但心地却是个纯正的。
不由的念叨:“好想大姐姐啊,从前骂我骂得最凶的是她,对我最好的还是她……。真希望她能活过来。”
晚膳时,李煦到了坤宁宫,门口问雪莹:“皇后今日怎么样?”
雪莹答:“娘娘今日挺好的,听了瑞王殿下背书,还陪小皇子和小公主玩了会儿。”
李煦松了口气,进入内殿看到沈念靠在海棠软榻边静谧,阖着双眸,平日里她喜欢低垂松弛的髻,今日却梳着光洁的高耸凌云髻,髻上是六凤金步摇,额头上的头上是繁花宝珠花胜,脖子上戴着通灵宝珠璎珞。
走到跟前,轻唤:“皇后?”
沈念睁开眼,似乎非常困顿,强打着精神,伸手揽李煦的脖子。
李煦搂她入怀问:“今日皇后为何盛装打扮?你平日里嫌髻梳的紧凑,头皮会疼……。”
沈念笑言:“皇上喜欢吗?从前臣妾太过慵懒随性,现在回想种种,觉得做得不够好。”
李煦宽慰:“宁儿太过自谦,六年来你作为皇后一直都很合格,朕欣慰,就连朝臣都一改偏见,对你赞许有嘉,更受到百姓爱戴,每回出宫都能收到百姓送的瓜果蔬菜……。”
沈念摸摸额头上方的繁花宝珠花胜,问道:“皇上,您还记得这个花胜吗?”
李煦低头看后说:“记得,这是朕送你的第一件饰。”
“那时臣妾刚进宫,心中惶恐不安,是皇上的呵护才让臣妾一颗漂浮的心安定下来,每每想到都觉得幸运无比。”
李煦低头看她杏眼红,似乎强忍着某种感伤,安慰道:“皇后是朕的妻,朕自当爱护呵护,今日皇后为何如此感慨?”
沈念抱着他宽大的臂膀,拉长声音说:“没什么,就是觉得皇上对我很好,我很知足。六年前我本就要化为尘土……”
李煦看她分外伤感,捧起脸鼓励说:“朕的小狐狸,是朕毕生所爱,无论你是谁,都是朕的心头肉,记住了吗?”
沈念点点头,柔声说:“臣妾记住了。”
晚膳摆上来,李煦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对雪莹说:“怎么这几日全都是朕爱吃的菜?明日起要做皇后爱吃的。”
雪莹看了眼沈念,恭敬的说:“是,皇上。”
李煦不知道这是沈念特意吩咐的,因为她自知留在他身边的日子似乎不多了。
晚膳还没结束,沈念就打瞌睡,李煦抱起她放到了暖帐内。
盖好锦被,把她头上的金步摇饰轻轻取掉,又小心的把紧绷的髻拆开,整理黑缎般的青丝在耳后,温柔地说:“这样才舒服,宁儿日后不必梳这样紧的髻,随性舒服就好。”
李煦躺下,看沈念睡着的神情似乎没什么不对,心想难道是被巫术折腾的太过虚弱才会如此嗜睡?或许过些天养好精神就恢复活力了。
恭王府里,恭亲王紧锣密鼓的在修炼功法,他很奇怪,白天似乎无法聚集九天乾坤镜的灵力,唯有到了入夜以后,才能感受到灵力的存在。
高人道士说:“如此来看,棺木中沈小姐一半的魂魄是属于夜晚,而另一半是白日,王爷只需要在夜晚修炼,将会事半功倍。”
半月后的夜里,恭亲王突破第九层功法,大喜过望,说道:“十日后就是太后寿诞,本王要在那日逼皇帝退位!一举拿下万里江山!”
密室里传出猖狂渗人的大笑。
接连几日,沈念在白天都很正常,但一到夜晚就困顿昏睡。
李煦感觉不对劲,让御医反复诊断多次,都没有查出问题。
只能每日上完早朝,让人把奏折搬到坤宁宫办公,只有那样才能更多的和沈念耳鬓厮磨。
批阅了几封奏折,李煦看向沈念,此时她正扶着杲杲的手写字,阳光从雕花朱窗外投射进来,照在她脸上,嫣然如画,笑容像春天的桃花,明媚甜美,温柔的说:“杲杲写的很好,母后真高兴。”
李煦思索,恭亲王造反的时间越来越临近,沈念又如此反常,似乎这些事有关联,又不知道关联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