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嘴角扯出笑意,却见前方的人突然抬起头,眼神坚毅地看向它。
“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如果每个人的看法我都要在意,活着就太累了。”
“我要做的事,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与任何人无关”
“九州的人,绝不会因一些无名之辈,而动摇自己的决心”
无名笑容收拢,眼神变得冰冷。
云琛刚适应的疼痛,再一次加剧,她近乎倒在地上。
左手臂变得漆黑无比,体内的能量因剧痛而不停地翻滚。
“唔。”
旁边传来一声闷哼。
云琛脸贴着地面,侧头看去,眼眸不由得瞪大。
华亭痛苦地半跪在地。
他白色衣袍的尾摆,渐渐晕染上一抹黑色。
就像她梦中所看见的那个华亭。
云琛想起来,她曾用左手为华亭输送过能量,是这个原因吗
华亭因为她的能量才被污染了
“我没事。”华亭安抚云琛,眼尾却因痛苦和污染而晕上了一抹妖异的红色。
他衣服变黑的度在加快。
天空中的光柱忽然变得扭曲不定,纯粹的白光里隐隐夹杂了一丝黑气。
“无名”
夏丰年怒气冲冲地而来。
“这不是夏先生吗”
无名虽被藤蔓捂得严严实实,可它的听觉和视觉根本不受影响,对周围一切都感知得清楚。
“您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是您女儿的事,您也不能插手帮忙呢。”
“我当然知道,我是个最守规矩的人。”夏丰年扔下手上提着的麻袋。
麻袋落地,听令哐啷,斧头、电锯、砍骨刀等等器具滚落出袋口。
无名笑容僵住。
夏丰年微笑道“规则是不让我帮忙,可我想虐待女儿这你也要管吗”
他半蹲在地,检查云琛的手臂。
黑色只蔓延到肘关节处,这已经是九州那次帮忙能控制到污染延缓的极限位置了。
这种污染连他都无法净化。
必须砍断这条手臂。
夏丰年低声道“囡囡,会很疼。”
他递给云琛一截用于咬在嘴里的木枝,另一手拿起斧头。
前方伸来一只手,颤抖着按在夏丰年的手背上。
夏丰年看去,云琛正向他慢慢摇头。
谁都可以砍她的手,唯独夏丰年不可以。
他已经背负了眼睁睁看着云中舒死去的痛苦,云琛不能再让他背负亲手伤害自己女儿的痛苦。
夏丰年一下就喘不上气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妻女都如此善良,却都要遭遇远他人的痛苦
“爸爸,让我来吧。”华亭踉跄起身,身上白衣已有一半染黑。
他控制藤蔓去拿斧头。
云琛从地上艰难起身,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右手挥开藤蔓,她把木枝塞在嘴里,强行调动体内的能量,举起斧头。
在夏丰年和华亭同时“不要”的呼喊下,能量加大她自身的力量,寒光闪闪的斧刃用力挥下。
血液飞溅。
一截如焦炭般的手臂,因冲击力而向旁边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