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再看向老三的时候目光里就带了些许的幽怨。
而闫解旷正想着二哥家吃肉的事呢,便瞧见母亲望了过来。
“妈,您别看我啊!大嫂给您端了碗菜来,是您堵着气说不要的,还指桑骂槐的嘀嘀咕咕。”
他捧着饭碗,摇头晃脑地说道:“要我说啊,您就得有‘人家吃着你看着,人家坐着你站着’的思想觉悟,拉硬是痛苦的——!”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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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民,这屋里谁最大?”
傻柱又喝多了,不过没多到迷糊的地步,红着脸,逗了炕上玩的张新民问道:“说,谁最大?”
“我说——我说老奶最大!”
张新民指了老太太说道:“老奶比姥爷大,比二爷也大。”
闻三儿的儿子,跟李学武同辈儿,跟老太太、大姥和二爷三人自然是要叫爷爷奶奶的。
这会儿费善英拉下了儿子的手,教给他说道:“不许用手指着人说话,尤其是对奶奶。”
张新民快五岁了,啥都懂了,听他妈妈教了,便也点头记住了。
傻柱还逗着他,说道:“不对!这屋里啊,就属你最大。”
“我?我怎么最大了?”
张新民知道了,不能用手指着人说话,便晃着脑袋示意了老太太的方向说道:“我都没有老奶的年龄大,我、我才四岁半!”
“你看啊——!”
傻柱背靠着餐桌,坐在长条凳子上,看着炕里的张新民掰着手指头说道:“你弟弟闻远、你学文哥家的李唐、我们家的何壮、你学武哥家的李宁和李姝,都没你大。”
“你不仅仅是当哥的,还是当叔的啊,你说是不是你最大?”
张新民听着他的话,转头看了炕桌上一圈小萝卜头,可不就真是如此嘛,六个孩子正好凑一桌。
今天晚上这顿饭可热闹,吃饭的时候,一炕的孩子啊,叽里咕噜的,一个哭,一串都哭。
年轻一代长大了,工作分房,结婚生子,这院里一直都有添人进口的喜事,真要算计着,不知道多少个孩子了。
只是今天晚上凑在一块堆的,都是关系要好的。
“别着急,今年彪哥还能给你添一个大侄子,或者大侄女。”
沈国栋笑着逗了张新民,问他道:“你得准备好过年的红包啊,这到时候大侄子、大侄女们跟你拜年,你总不能空着手回礼吧?”
“啊?——还要红包啊?”
张新民愣了一下,惊讶地说道:“我还小呢,咋给红包啊?”
“可你是当叔叔的啊!”
沈国栋逗他道:“我们过年给你爸说吉祥话,他都给我们红包呢,你也得跟着你爸学啊。”
“可是我没有红包啊——”
张新民为难地看向了母亲,问道:“我是得给他们红包吗?”
他有些紧张地示意了炕上那些奶娃子们,都还不会爬呢,怎么就成了债主子了呢!
“只要给你说吉祥话,自然是要给的”费善英笑着给儿子擦了擦嘴,说道:“你得攒钱了,不然过年都没有红包往外了。”
“啊?我还得攒钱?可是我自己的钱都还不够花呢——”
张新民担心坏了,捏着自己胸口挂着的小钱包,可宝贝的样子。
“哈哈哈——!”
傻柱和沈国栋逗孩子得逞,自然是大声笑着,费善英则也是笑着给儿子讲了过年说吉祥话拜年,长辈给晚辈红包的习俗。
李学武看着他们闹,也看着费善英教导孩子,心里对她是满意的,对闻三儿的选择也是满意的。
你说费善英是个寡妇,还带着儿子,以后说不定多么咔嗤闻三儿呢是吧,可李学武不这么认为。
群体刻板印象,或者身份有罪论,绝对是一种悖论。
谁说寡妇带着儿子就不能娶的,谁说这儿子长大了就一定恨继父的?不得看寡妇是什么寡妇嘛。
就冲费善英敢撇家舍业的跟着闻三儿往钢城去,给他生儿子,敢放闻三儿往那么远的地方干事业,就得说人家费善英有跟闻三儿过日子的心,是个通透的人。
当初选了闻三儿一起过日子,也不是她主动的,是她儿子张新民自己选的这个继父。
闻三儿也对得起这娘俩儿,出外头打拼,有李学武他们照顾着,又时不时的往家里捎带东西。
只费善英现在的日子,一般人真就比不上,远远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