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没问题——”
老七听见李学武的话,兴奋地站起身摆手道:“我随时准备着!”
“傻娘们儿,你咋这么抠呢!”
目送着李学武过了垂花门,老七这才重新坐下,嘴里低声训斥了媳妇儿道:“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嘛!”
“使眼色咋了?”老七媳妇儿不满地呛道:“给块馒头就行了呗!”
“人家稀罕你这馒头啊!”
老七瞪了媳妇儿一眼,捡了笼屉里的咸鸭蛋磕了,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就这俩玩意儿,还支眼皮了!”
“你不稀罕你别吃——”
老七媳妇儿可是个厉害的主儿,这会儿呛呛道:“这是我妈给孩子们捎带来的,叫你拿去做人情啊?”
“再说了,他就是搁话儿溜你两句,你还真上头啊!”
“什么叫溜我啊?什么叫上头啊?”
老七不满地说道:“人家稀罕逗着我玩儿啊,我算哪根葱啊,值得人家拐弯抹角地夸我!”
“既然人家都说了是听来的,就说明我这技术是真的好!”
“嘚嘚嘚,少扯闲蛋了。”
老七媳妇儿撇嘴道:“我不知道你,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自己?”
她瞅了一眼后院道:“要不是赶上一大爷考核你们组,你能捡着这便宜?还一把过!”
“自己院里说说得了,别说的自己都信了。”
“哎——你这傻老娘们,你胡咧咧什么呢!”
老七被媳妇儿戳中了软肋,气呼呼地骂道:“我那是正儿八经找一大爷考下来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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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儿老七家里热闹,并未引起邻居们的注意。
因为这一早晨,从五点天大亮的时候开始,就不缺少喧嚣和吵闹。
就算是家长叫孩子起床的嘶喊声不闹腾,这锅铲子跟铁锅吵架的声音也足够吵闹的。
倒座房每天早晨也有一大群人吃早饭,可做饭的地方仍旧在厨房。
傻柱是主厨,他说在哪做饭,就得在哪做饭。
院里人找沈国栋帮忙,买了些废旧的铁皮桶做火炉子,沈国栋还问了傻柱要不要回收站也做几个。
傻柱的意思是,在厨房里,正经灶台上颠勺炒菜做饭,是对饭菜最起码的尊重。
整一火炉子往院里支火去,这不跟要饭的似的了嘛!
早前乞丐蹲大街上挨家挨户要饭,剩饭剩菜剩菜汤啥的,收集回来都凉了,不能直接往肚子里灌啊。
三块砖头,半啦砂锅,逮着犄角旮旯的哪方便往哪攒了。
填上柴火把要来的饭菜怼股在一块儿热了,吃点热乎的身子不冷。
就这么个要饭的在外面做饭吃。
你看傻柱给人家做活去,红白喜事啥的,要在外面支火炉子,那也得是砖砌的,没有水桶拎的。
小燕儿她们都说傻柱是穷讲究,死鸭子嘴硬。
这一大早晨的,厨房里生了火,做十几、二十几个人的早饭,光是那一大锅窝窝头都够热的了。
傻柱偏较真儿,多热他都受着,说当厨子就是这个事。
他还拿厂食堂说话,食堂那么热,也没见他们厨师班把厨房家伙什儿搬外头炒菜做饭的。
所以,一进倒座房,明显能感觉到门口走廊这温度高,蒸汽也多。
“吃啥呢?给我吃一口!”
沈国栋就跟胡子似的,瞧见李学武抱着李姝进来便凑了过来吓唬了一句。
他就是故意的,李姝正捏着馒头往嘴里送,被他抽冷子差点吓一跳。
于丽从后面过来拍了他一巴掌,骂了他当叔叔的没溜儿,这才把李姝从李学武的怀里接了过去。
李姝倒是不怕这个,学着小姨瞪了国栋叔一眼,叽叽喳喳地说道:“我不怕你——!”
“你不怕我?”沈国栋扬起手吓唬她道:“我打你一顿你就知道怕我了!”
“再逗,都逗皮了——”
刘茵摆摆手,不叫沈国栋再给逗了,李姝现在都不怕吓唬了。
一个沈国栋,一个傻柱,逗孩子、稀罕孩子都是没轻没重的,给孩子逗得都不怕他们了。
“谁给的馒头啊?告诉小姨,香不香啊?”
于丽用手绢给李姝擦了擦小嘴儿,笑着问道:“咋还走一道吃一道呢?”
“七、七娘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