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鱗上車的那一刻,看到了人魚被緩緩放到了後面的那輛車上。甚至獨占了整個后座。
不像她,左右為男,前面兩個在駕駛座和副駕的,也從後視鏡里時不時用黑墨鏡掃視她。
季鱗被盯得頭皮發麻,緊緊抱住懷裡的背包。
每當她想要說點什麼,就被幾個人以「請保持沉默」的鄭重眼神給堵了回去。
季鱗不知道妖管局是什麼地方,但如果是雲滄市市區內,大師兄應該沒多久就會知道她的情況,前來救她。
……
與此同時,雲滄市內的聞人斛也收到了小師妹失蹤的消息。
之前他想要去小陰山親自把小師妹接來,但季鱗為了不麻煩他這個大忙人,就拒絕了。
聞人斛和季鱗在火車上還有聯繫。季鱗在深夜上了大巴車,認為天色太晚不能打擾大師兄就沒有發送消息。
直到她被丟到郊區後,手機沒電。
聞人斛一直沒能等到本該今天中午之前就到雲滄市的季鱗。
察覺到小師妹出事後,聞人斛動用了整個聞人家族企業在雲滄市的力量,派出了很多人手去打探消息。
從火車站出口,追蹤到回程的大巴車。
最後,他從下屬傳來的消息中得知了季鱗被『妖管局的人』帶走後,立馬吩咐特助取消了他今日下午的總裁行程,帶著下屬趕往妖管局。
聞人集團在雲滄市是做房地產的,與官方也有不少合作項目,是雲滄市的龍頭產業集團。
聞人家族所屬北天師派系的宗脈,就算現在天師不好混了,本家裡也有不少人被培養學習天師正統道術。
聞人斛是聞人家現今的領頭人,也是華國第一天師聞陽道人的大徒弟,天師資質也不低。幾年前因為要繼承家業,就按照師父的吩咐下山了。
師兄妹四人里,他最疼就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師妹。
季鱗失蹤時,他差點把整個雲滄市都翻過來找人。
季鱗出事後,聞人斛的臉黑得不行,仿佛醞釀雷霆濃雲,喜怒不形於色。開車的司機坐如針氈,特助緊張地坐在一旁,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聞到風聲的雲滄市裡的其他天師家族和資本集團,人人都在揣測這個年僅二十八歲的霸道總裁突然推掉工作,破天荒的搞出大動作,他要去哪裡,又要做什麼?仙注復
等到聞人斛趕到妖管局門口,穿著他那身定製的黑西裝從豪車下來的時候,季鱗也才被帶到妖管局不久。
她接受審訊,認真解釋了自己的身份,被公務人員從頭到尾剖析了一番,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心急如焚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把自己遇到人魚後「做了什麼」一一告知。
她言辭誠懇的樣子,終於勸服了眼前這些半信半疑的人們:她真是個年輕的天師。
「那好,你既然是天師。你的天師職業資格證呢?」
季鱗懵逼,眼神里驚疑滿滿:那是什麼東西?
「你知不知道妖怪現在不能隨便抓?人界和妖界早就簽訂和平協議了,有些妖它不是妖,它,它們…嗐,你就當它們是妖族!和人族對等的生物,是有正規人界通行證的!」
「你現在這麼搞,是不是就想讓我們把你抓起來?然後交給妖界人族管理局去?你是想搞事呢還是想蹲大牢啊?人與妖的和平協議被你這麼一亂,弄不好就要破裂!」
為幾個妖管局裡高層的人圍著她,一個接一個的說教,語氣雖然嚴厲鄭重,但大家都是人類又是相親相愛的華國人。
他們看見季鱗「年紀輕輕不懂事」,感到恨鐵不成鋼才忍不住多說幾句。
季鱗在短短半小時裡接收了太多信息,再加上一整天事鬧個不停的磋磨後,整個人頭疼欲裂,腦袋宕機。
她環顧妖管局的大廳,嶄的牆面,乾淨的辦公桌和室內窗戶,認真負責的管理局人員們,以及不見的那條被帶走的人魚……她忽然心虛。
季鱗欲哭無淚地捂臉,又自暴自棄地說道:「照你們這麼說,沒有資格證我就不是天師,那我算什麼?」
「我真的沒有傷害人魚,如果契約也算傷害的話,你們把我抓起來吧。我無話可說。」
季鱗投下重彈,任打任挨。
接著,她朝辦公桌後面負責記錄的小姐姐厚著臉皮闡述了自己「飢腸轆轆」的情況,得到了小姐姐的同情,給她買來了妖管局門口的販賣機里的食物。
吃完了東西,找回了理智的季鱗思考了自己言辭間的漏洞,又抓緊時機補充:「等等,如果我認罪的話,你們要把我送到妖界去?還是要把我收監?」
眾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本來也只是想調查清楚,才往嚴重的說。
沒想到當事人這麼配合。
季鱗此刻的認真詢問,仿佛在敲打他們的內心。
掙扎過後,為的公務處理員按照常規事件處理方案,跟她解釋:「人界和妖界各有兩種處離人妖關係的機構,一個就是像我們這的妖管局,另一個在妖界叫妖界人族管理局,簡稱人管局。現在只有你的單方面陳述,我們還不能把你怎麼樣,但可以把你扣留在局子裡,等那位受害者妖族醒來後對峙公堂。」
「當然,你可以選擇現在就聯繫家屬,讓人來保釋你,然後再……」
季鱗眼神一亮,立馬舉手喊道:「我要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