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像是涓涓細流拐過幾道彎,撞在岸邊石頭上的那種自然。
可惜那拐過的幾道彎,又透著讓人聽不懂的隱秘而濃烈的意味。
程所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問:「什麼意思?」
突然就有點想抽菸了,真的是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著人生的感覺。
自程大鵬離開家後,這種生活他已經過得夠夠了。
巫年搖搖頭,下巴蹭在他後肩上,神秘道:「我也不知道,阿達說的,她也不告訴我為什麼。」
只記得阿達跟他說過:
「一旦被程所期知道原因,他就再也不會來了。」
這是阿達的原話。
巫年知道自己不能離開這裡,他更不想程所期再也不回來。
所以無論程所期怎麼問,他都不說了。
沒辦法,程所期只能先放下這毛骨悚然的謎團。
只要還活著,他通常不會因為某件事,而去為難自己。
就算如果真有無法控制自己,殘害別人性命的一天,只要他母親還活著,他去自進監獄,也不會選擇自殺。
在巫年的帶領下,他終於能一睹真容,見到那位先生的畫像。
雖然他已經提前知道,巫年口中的先生就是程大鵬,也就是他的父親。
可當他看到那幅畫像時,還是一整個直接懵逼掉了。
程所期欲言又止:「這……就是你說的先生的畫像?」
巫年看看畫像,又看看他,點點頭。
程所期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他愣了幾秒:
「你沒騙我?」
巫年搖搖頭。
「它是誰畫的?」
那傢伙他娘的絕對是個鬼才!
把它放到藝術界裡邊,那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程所期都開始懷疑自己對於程大鵬的印象,到底是一個雖然將科研室白大褂穿得不修邊幅,但好歹有張能把他母親騙到手的臉。
還是眼前這青面獠牙模樣,好似沒有進化完全的……猿人?
「這是木達畫的,這些長烏寨先祖的畫像也都是他畫的。」
巫年向後一指那些釘在牆上的畫像。
一排排猿人畫像形態各異,五花八門。
「……」程所期嘴角抽了抽,「畫得挺好,有鼻子有眼的,就是不知道你們先祖半夜有沒有爬起來,去找那位木達探討一下,其實他的人生還有其他發展。」
比如,幹什麼都行,就是別碰畫畫。
巫年大概是聽出了他話里的調侃,眉眼彎起來:
「小魚阿哥的畫才厲害,他畫什麼像什麼。」
「小魚?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