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致垂下眼帘:“既然是老手,那说明曾经得手过,且不止一次,口封得再紧也会有蛛丝马迹,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即使无法彻底扳倒对方,也能令其元气大伤,无心再算计咱们,当然,倘若你想斩草除根……”
“等、等等!”她扶额,“你这咋整得跟商业谍战片似的,没那么夸张啊,我这不过是个小铺子而已,对方也不是什么大商贾,杀鸡焉用牛刀?”
头一句话男人没听懂,但不妨碍猜到大概的意思,他微微颔表示赞同后,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小人难防。”
“那我们就用小人打败小人呗。”段清秋挑了挑眉,随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具体的还没想好,回头等时机再看吧。”
她抖开被子,拍了拍蓬松的被面:“睡吧,包你今晚能做个好梦。”
掩着唇又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身道:“对了,明早拿上家里的大瓮,装个十几筒烤梨带到码头去,分给你那些弟兄们尝尝,今天要不是大家相助,摊子早被掀了,我也不可能当众做那些事,真得好好谢谢他们!”
“不用。”阿致毫不迟疑地拒绝,冷淡道,“他们也不是我的兄弟。”
“嘶,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的性子越来越冷了呢,刚来的时候明明还有几分生机,现在整个人跟掉进冰窖似的,话也是越来越少,能不开口绝不开口……”
男人抿紧唇角,蜷缩的指尖攥得微微白。
不是错觉,自己也感受到了,但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潜意识在告诉他,这才越来越接近他的真实性情。
可这样的性情,显然不被旁人所接受和喜爱。
他不禁有些茫然和紧张。
“……人情世故懂不懂?你这方面真是比我还差劲哎,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得,难道都不需要交际的吗?”
段清秋碎碎念了一大堆,现对方毫无反应,气得干脆一锤定音:“反正你明天得把东西带过去!”
咔嚓。
门板合上了,阿致迟钝地回过神,忽觉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
他踉踉跄跄挪到床边,抱着头弯下腰,将自己埋进被褥中。
新鲜棉絮的味道冲入鼻尖,暖暖的,像阳光,也像是今天拥抱在怀里的,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刺痛渐渐缓解,他没有动,就这么侧卧在虽然换了褥子但依旧邦邦硬的床铺上。
他觉得自己前面小半辈子应该从未睡过如此硬糙的床板。
可莫名的,偏生出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他伸手探向心口偏下一点的位置,稍微用力按了按。
没什么反应。
除了那天大雨中,随后无论他如何努力尝试,都不再有过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他猜测,自己许是会武的,可不知怎么地被封住了。
究竟是无意还是人为,又是谁人所为。
他到底……是谁?
皇宫。
忙碌了一天的帝王随意地翻了块牌子,打算前往某位嫔妃的寝宫,放松下身心。
雀屏中选的倪贵人扭着腰肢,娇滴滴地为君主褪去龙袍,刚要进入正题,门外传来急报:“启禀皇上,有消息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帝王毫不迟疑地推开美人,翻身下了榻,连龙袍的扣子都没扣好,就这么披着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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