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无助的站在满是狼藉的街道旁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道路上疾驰而过的汽车,路边招手想要搭车的人群,人们的哭喊声,尖叫声,路边的商店里慌乱的人们将里面能拿走的东西都胡乱的横扫到背包内,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安迪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被人拽着后衣领拖到了一个房子的地下室里面,远处核爆生后的震动和沉闷的声响让地下室里面躲避的人偶尔会出害怕的尖叫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地下室里被一个吊在天花板上的灯泡照亮了,一名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摇动着手柄,用手摇电机给地下室备用电力系统的蓄电池充电。
中年男人叼着烟,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刀割一般,紧锁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凶狠,在他的身边是一把木头都已经盘的亮的56半,飘散的烟雾让他的脸看的不甚清楚,安迪这时也从先前的惊慌当中恢复过来点理智了。
安迪双眼呆滞地环视周围,地下室里到处都是堆积的机械零件,只有角落里放着几袋零食,旁边还有两个装满了水的水桶,地下室里面人不多,有个坐在地上抱着脑袋自言自语头散乱在脸前就像是女鬼一般的女人。
还有就是两个瘦瘦高高,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学生,其中一个女学生长的倒是挺有特色,面孔带有一点西方人的感觉,棕黑色的头挺扎眼的,此时这个女学生正抱着另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同伴默不作声,安迪心里觉得这俩人就跟个啦啦一样,满是鄙夷。
而摇动电机的中年男人的身边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黑皮肤女人,正盯着天花板上微微摇晃的电灯呆的,另一侧的角落里还有两名4o来岁的男人,身上随意卷起的衣服看起来就十分的粗野,浑身还散着酒气,靠在角落里面似乎还没醒酒似的,在不起眼的机械堆里还有一个戴着眼镜个子不高的男人,正看着眼前一台满是锈迹的机器若有所思。
地下室里此时只剩下了中年男人手摇电机的摩擦声,他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肚子里面的饥饿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拿枪男人身边堆放的食物让其余的几人时不时会瞟两眼,但是碍于那人身边的枪,所有人都不敢吭气。
“咳咳!”
拿枪的男人咳嗽了两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他的手里拿着一本有着明显压痕的防核手册,看痕迹估计是用来垫桌角好久了,这本三年前全民放的手册,根本没人在乎,现在能在这里看到,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活下来的机率大了几分。
中年男人指了指墙角的步枪,又指了指还在靠惯性配重转动的电机手柄道:
“我是这里的民兵队长,你们叫我老吕就行,想吃东西就过来摇手摇电机,我告诉你们,现在想出去可是要命的事情,2oo个小时内,你们都得要在这个里面呆着,这个地下室是我家的储物室,有空气过滤器的。
但是你们要知道,这玩意我还没完全布置好,没有手摇电机,那么过滤器就会停转,大家都得被辐射弄死,你们自己看着办,我是顶不住了,电池最多支持五分钟。”
说罢老吕便捡起地上的枪,长时间的运动手臂让他握枪的手都止不住的抖,他坐在角落里那个床垫上和粗壮女人坐在一起,两人拿着水瓶,看着不多的食物犹豫了好几秒后才拿出来一包方便面干吃了起来。
黑壮女人拆开包装,掰开面饼,将调料洒在了上面,递给了老吕半块,老吕依旧是那副眉头紧锁的模样,伸手接过后拍了拍上面的调料,低声说道:
“花儿,不要弄那么多调料,吃多了会口渴,水不多,注意点。”
众人看了一眼手摇电机,肚子里的饥饿和先前惊恐的逃亡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上都快要没有力气了一样,根本不愿意再多动弹一会去弄这个看起来很费力的机器。
“凭啥她不摇也能吃!”
角落里面一个披头散的年轻女人有些不服气的看着黑胖女人,语气里充满了不满,老吕皱了皱眉头,抽了口烟,低沉着语气说道:
“凭什么?因为她是我女人!有什么意见你自己憋着!这个地下室是我的,这些吃的都是我自己找的,要不是我把你们几个拽进来你们早就完蛋了!有本事的自己找东西去!”
老吕这么说,所有人都不吭气了,其中那个高个子棕色头的姑娘站了起来,她伸手绑起了散乱的头,胸前傲人的规模当即让安迪看呆了。
但是棕色头的女学生什么也没说,只是瞪了一眼安迪后缩了缩脖子,让自己的身材不至于那么引人注目,随后便走向了手摇电机,一声不吭的摇动起了手柄,原本有些暗淡的灯光此时再次闪亮了起来。
就这样这个女学生咬着牙努力的摇动了两个小时,校服都快要被汗水淋湿了,眼看手臂已经越来越没劲了,坐在老吕身边的黑胖女人伸手拍了拍女学生的肩膀,有些心疼的说到:
“孩子,休息会吧!其实弄一个小时就行了,看把娃娃累的,赶快喝点水,听话啊!”
说着从食品袋子里面取出来一袋方便面和一包饼干,还给了她一个水杯,让女学生能喝点水,老吕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休息,什么也没说,全当默许了自己女人的行为,黑胖女人看起来就是那种很朴实的农家妇女,心地善良,害怕女学生身上的汗水让她感冒,还给找了件干燥的外套让她换上。
“孩子,你叫啥名字啊?看你这衣服,是从市里跑过来的吧?”
黑胖女人坐在两个女学生身边问东问西,也是希望她们能不要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这场毁灭世界的核战当中,想要分散一下她们的注意力,安迪心底觉得这个黑胖女人还可以,不算是什么很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