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季恒没隐瞒,说了下自己的打算。
“三月底就要院试,我想提前到府城,打听一下消息。
若是侥幸能通过院试,我想找个书院就读。
若是时运不济,再带人回村里不迟。”
宋里正点点头“是该提前过去打点一下。
你这么能耐,别说院试,就是乡试也不成问题!”
凌季恒笑笑,没接这话。
古代科举有多难考,他还是有数的。
尽管自己当年读书,受到夫子夸赞。却也不敢自大到,觉得一定就行。
“只是,你们走了,青山村怎么办啊?
乡亲们离不开凌家!”
这几年,在凌家人的带领下,村子十分安稳。
田地里种了高产粮,家家户户都有了蘑菇棚子。
可凌季恒没错,凌家人也没错。
人往高处走,他就算有私心,也不能阻挠人家追求进步。
凌季恒笑着说“里正叔不用着急,如今村里人富足安逸,是十里八村的好生活。
相信在里正叔的带领下,一定能更进一步。
再说,我们只是去府城,几天车程而已,平日里可以互通书信。
里正叔闲了,也能到府城逛逛,我和兴月扫榻相迎。”
宋里正叹了口气,既遗憾,又暖心。
“走吧,都走了。
你走了,周家军走了,大河村的流放犯,也都官复原职走了。
这云柔县啊,是越来越冷清了。”
说完拍拍凌季恒的胳膊,祝他前程似锦。
又找老太爷、老太太说了说话,才离开。
村里人听说他们要走,也都过来打听情况。
得知是去府城求学,一个个眼泪都出来了。
六婆拉着池兴月的手,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池兴月也不嫌弃,给她擦干净,邀请她到府城玩耍。
“我都多大年龄了,哪能出远门儿呢。
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婆婆舍不得你啊!”
池兴月也有些伤感,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只能安慰对方几句,还送了六婆一对银耳钉。
六婆高兴啊,不是因为占了便宜,而是池兴月真心待她好。
擦干净眼泪,说自己还想跟着她绣帕子、织毛衣。
池兴月能怎么办,继续安慰啊。
帕子大伙儿都能绣,可毛衣,总不能将毛线的纺织方法告诉对方。
送走了一拨又一拨村民,凌家院子里多了不少蔬菜。
都是从地窖里抱出来,保存完好的冬储菜。
凌家人有些感动,将人送走后,坐在院子里长吁短叹。
可时间紧迫,由不得他们耽搁。
将行李打包好,终于在正月二十五这天,准备出了。
临行前,池兴月将地窖里大多数粮食,还有那几箱子珠宝,都给收进了空间。
还有这几年添置的衣裳,宝珠缝的被褥,也都藏了一大部分。
整个西屋看起来没啥变化,内里却已经空了。
其他几房也是,除了实在带不走的,几乎都堆牛车上了。
为此,凌季恒还去县里多买了几头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