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倒也没下狠劲儿,毕竟昨晚啥情况,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一会儿还得赶路,要是把人弄伤了,得不偿失。
把人踹出去替换金宝,掀开凌三暖烘烘的被窝躺进去,没多久,就睡熟了。
大概一炷香时间,凌家人,还有书生们起来洗漱。
宝珠、小荷、杏儿、青绿去厨房,熬了一锅羊杂汤,又贴了些饼子。
桃花婶儿在旁边,冲了几碗油茶,又煮了几十个鸡蛋。
等主子们洗漱好,才将饭菜端上去。
池兴月昨晚睡得很早,今天天没亮,就醒了。
想下去活动活动手脚,结果对上凌季恒漆黑的眸光。
这晨起的男人是真不好哄,折腾了好半天,才放过她。
到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又到大厨房喝了碗燕窝粥,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赶忙穿好衣裳,和凌季恒出空间。就见宝珠端着饭菜在等他们。
池兴月接过托盘,道了声谢,才将门关住。
和凌季恒吃完早饭,看了眼街上的情况。现没有积雪,通知大家准备准备出。
接下来的两天,还挺顺利的。
天上虽然时不时飘雪,却不大,影响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眼瞅着离府城越来越近,大伙儿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
谁知,天上开始下雨,那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雨水模糊了视线,软化了地面。牛车陷在泥里,进退不得。
凌季恒拿了件蓑衣裹上,到路边捡了些石子,铺在坑里。
然后用力一推,车子动了。顺利摆脱险境,朝附近的破庙走去。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的破庙好像特别多。
也许是古代客栈少,经常错过住宿的地方。
人们不想露宿荒野,下意识寻找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久而久之,那些香火少的庙宇、道观,就成了过客的栖息地。
这座破庙不算大,拿来歇脚还是没问题的。
凌一等人把牛车赶到屋檐下,然后取出油纸伞,把老太太等人接到屋里。
车上的柴火抱下来一些,再把粮食肉蛋抱下来一些。
桃花婶儿带着小荷她们做饭,程大夫却让红玉帮忙熬驱寒的药汤。
一间屋子,两种味道,一个诱人,一个呛鼻。
可没人抱怨。
如果不是凌季恒,他们压根儿不知道去哪躲雨。
待在雨里几个时辰,焉有命在?
更何况,程大夫那意思,是让他们也喝汤药呢。
这是多大的照拂,他们心里清楚。
屋外的雨声哗哗啦啦,池兴月坐在凳子上玩稻草,不明白,连正月都没出,咋就下雨了。
这气温,不该下雪吗?
没人给她解释,大伙儿都围在一起烤火呢。
最后是一位名叫蒋福生的学子带头,讨论起了时事,这夜,才没那么无聊。
池兴月听他们咬文嚼字,一知半解。却也大概知晓了云柔县学子的水平。
那叫一个出口成章。
别看凌季恒、凌季亿平时不声不响,跟这群人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池兴月都要星星眼了。
就连舒慕云、耿素华,都心里骄傲。
不过想起在外征战的大儿子,耿素华就乐不起来了。
这次搬家,给凌季仁捎了信,也不知道他收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