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太匆忙了,她想了想,又折返想留点东西做纪念,现代人还能朋友圈拍照,她们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央求白师姐给些什么。
白:“师妹讨要物件终究到我这来了。”
她有那么恶劣吗?
突然有恶劣想法:“那师姐写一幅书法字画,我带走可好?”
泰然雅致的白师姐脸上刹那白了几度。
居然还写不好毛笔字哈哈哈!!
在她绷不住的“嘲笑”和解释不清下,她只能苦巴巴带回了一颗种子。
她和白的关系有点好,情不自禁就…
她咳了咳,向小殿下要回礼诡异笑:“殿下送我一幅谨记勉励四字的书法可好?”
“我回去就问宫里的文士求画。”
“要殿下的亲手写的就好…”她也只意在“羞辱”白那颗在书法摆烂的心。
没想到,话一出口,师镜瑜白净的颈下红了一片,烧到了脸和耳垂上。
“嗯?”
“惭愧…”小大人模样的小殿下微别过脸,侧放一只手在楠木桌上,在行进微晃的封厢里带光眼神小幅摇动,显得格外没底气,轻声轻气坦白:“瑜不善书法…在六艺里也出不了头。”
红霞有些错愕,小殿下是谦虚吗?
“吁——”外面的修士勒马,刚喊了一个谁字便禁声了,短暂一会,车马继续向前。
厢间里的两人疑惑。
“我去看看。”应该没有危险,就是不知什么情况。
她轻跳下坐板,两三步走至帘门口,刚伸了一只手撩开帘门,一只极凉的手掐住手腕,豁然在她尖叫下冲天几十米高,嘴里漫灌大风呼呼,迎面吹得她热泪抛洒…
在最高处松了手,她掉入高大尖耸的松树林里,急降下衣服和脸在无数枝干里蹭刮狠削,聒噪不绝耳的沙沙吱嘎里,其人的喊疼声却渐渐消弭。
直至狼狈缓降里重声落地,她从刮翘外翻皮肉的手背上,略略抬头,刺痛的脸上也从颔下黏滴血丝。
她在来人身上凝视,默然看了很久。
红霞太久没说话,头戴兜帽,身穿轻装施施走来的洛漪主动开了口,冷问:“为什么离开玄玉宗?”
她不知道以她现在的结契能力,两人根本分开不了多远吗?
她一路被“拖拽”频频耽误修炼,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对方的肆意妄为。
“……”
洛漪看她狼狈样子皱眉,从储囊里抛出一件外袍罩人头上:“换了。”
红霞外披衣袍,侧坐着无声绑脖子上的系带,身下干净的衣摆在湿土里扫摆。
洛漪的指甲无言里艰难剐刻拇指,轻提一口气,用力低声道:“站起来。”
红霞没看她,手疼使打结不利索,又碍于氛围里寒气升腾,叹:“手疼脚也疼,起不来。”
把她当个人好不好?
洛漪手中现剑,卷起高风旋扔来,扬起拖长的衣袍应声削断,掉落她身上荒缪变成了比围巾宽不了多少的一截,孤零零留着细绳吊在她身上,又像是多了一条好笑的儿童围兜反穿在后面。
“……”她才刚绑好,天杀的。
“不会穿就不要穿,去河边收拾。”
“你不要疯好吗?我还有正事要做。”
洛漪强硬看着她,冷声:“去洗掉。”
“啧。”她低头解开绳头,洛漪看她实在太慢,凭空抓着人扔入河里。
看着人扑腾挣扎,她横眼嫌弃:弱,实在太弱,这样弱的人居然与自己结契了。
可惜她当时意识不清楚,不然怎么会!
对方水里那副难以收拾的模样,她手下在难言地一寸寸收紧攥实…终要忍不住倾泻。
“咳咳!”红霞虚弱站出水,还属于被二次砸晕的恍惚状态,本能是尽量避着重伤口处沾水感染。
一股力拖斜她靠在石岸上,戴白布套的手在她脸上带水抹去她颈下清洗,要挣扎,那人压抑火气的警告:“别动,不然换刀子削皮。”
这次没顶嘴,仔细仰头在看人眉间。
愿见的猜测存在,便会自动找补理由寻求合理化,有多愿意相信,再不合理的一叶障目也在所不惜。
她沉默抿唇一会,开口叫她:“洛漪…”
因她此次的配合,对方幅度不大投来一瞥,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