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跑路是不成了,一路磨磨蹭蹭還是到了打穀場,李棟這一路可是擔心受怕的,國富叔走的時候可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一會看苗頭不對自己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跑了再說。」
心裡有了打算,李棟給自己鼓鼓氣,邁步向著打穀場走去,只是勇氣很快消耗完了。「還是先看看情況,別一會跑不了。」
可一看,差點沒嚇尿了。
遠遠地李棟就看到韓國富手裡提著一鞭子,李棟一哆嗦,鞭子啊。『不會準備抽自己吧,這麼長的鞭子自己還不給抽廢了』鞭子加上杆子二米多太嚇人了。
「國富叔,咱有好好好說。」
離著五六米安全距離,李棟停下腳步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光,本來挺香的兔肉,咋的就不香了。
「離著這麼遠幹什麼,過來。」韓國富見著李棟磨磨蹭蹭,哼了一聲,這小子要說力氣還是有一把,可幹活做事磨磨蹭蹭的愣是讓自己看不上眼。
「不是,國富叔,你拿著鞭子……。」
「鞭子咋的了,打畜生的。」韓國富哼了一聲,這小子搞什麼呢,磨磨唧唧的,李棟一聽打畜生,這到底有多恨自己啊,完蛋完蛋了,李棟覺得還是跑路為好。
「國富叔,你說話就說話,可不能罵人。」
「罵人,罵啥人了,你說啥怪話呢。」
韓國富指著打穀場邊上大樹拴著的騾子說道。「這是趕騾子的鞭子,咋的罵人了。」
「啊,打騾子啊。」
李棟心說,幸好,幸好,不是抽自己的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李棟可真怕是抽自己,現在這時候生產隊隊長對於隊裡人來說那就是天,不說操控生死大權吧,讓你吃癟難受甚至寸步難行還是不難的。
李棟就算跑了和尚還能跑了廟,甚至韓國富喊一嗓子一群人老少爺們就能把李楓給大卸八塊了,還好還好,國富叔這人不錯。
「快點,磨蹭什麼勁。」
韓國富喊著李棟過來是準備教教李棟趕驢車,騾車,再有隨便學習一下打場,這些活都相對輕鬆一些而且工分不低。韓國富因為耽誤李棟回城,這心裡還是挺有些愧疚的。
這娃不太能吃苦,乾重體力不成,三天二頭的鬧騰,總不能真跑去和婦女一起幹活吧,這要被笑話的,再說工分不夠吃喝的,總不是個事啊,真那樣媳婦找了也給餓死了。
韓國富就想要不學學趕車,或是打場,這活學會了挺輕鬆,工分也不低,小娟上學之後這些工分差不多夠兩人口糧,再加上李棟城裡親戚貼補貼補想來是餓不死。
李棟看著場邊大樹下拴著驢子,不對是騾子,心說生產隊驢可是真正強勞動力,啥活都干,打場,拉車,馱貨,甚至馱人,啥都干,真正的吃苦耐勞好同志。
「別看著了,去吧石磙給滾過來。」打穀場邊上好一些石磙,大的小的都有,李棟看的眼花了,這要選哪一個啊。
「國富叔,你看滾哪一個啊?」
「小號的。」
「好嘞。」磙這東西李棟還真見過,小時候家裡打場用的,一般都是青石頭做的,圓柱體一頭大一頭小,兩頭有石磙眼。
石磙滾過來,韓國富把方方框框的木架子拿過來用繩子綁好了,李棟在邊上看著,這東西雖說見過可真讓李棟弄,這貨絕對麻爪。
「去把騾子牽來。」
「好嘞。」
要說驢子,馬,李棟後世好經常在山裡能見著,運送一些木材,甚至零幾年架設高壓電的時候,池城還組織過驢馬隊,李棟到時候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周末還和當時還是女朋友的前妻一起去湊熱鬧呢,看驢馬隊伍呢。
來到騾子面前,李棟打量了一番這悲催的物種,這玩意驢和馬的集合體,只可惜沒的生育功能了,可憐又可悲。
「磨蹭啥呢,趕緊牽過啦。」韓國富吧嗒兩口旱菸,見著李棟還在磨蹭,忍不住喊了一聲,這小子搞啥都好奇似得,真不知道這些年知青咋乾的。
李棟解開繩套,本來安靜吃草的馬騾,這是公驢和母馬交配產物,有驢的負重又要馬的靈活,個頭也不比馬小多少,這玩意看著挺完美的。
李棟心說那天試試能不能騎騎,想想還挺美好啊,騎馬在後世挺難得而且價格不便宜,只是當李棟解開繩子之後沒留給李棟再感慨的時間,騾子跑了,拽著李棟跑了,沿著打穀場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