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考虑着回到京城后如何对付多尔衮,叶布舒想了很多应对方法都感觉太被动。最后决定要主动布局把握走向。于是他在脑子里开始构思一个奇谋,“棋局易布,可角色难找”,用什么人办这件事呢?就这样直到半夜叶布舒也没有睡意,期间负责内院警卫的恩格德里也几次来给叶布舒汇报外面的情况。
“主子,那个汉人李永福倒是用心,居然亲自在外面守着,如今已经子时了也不曾回去。”
叶布舒听到后也没有表态,只是站起看着这厅里的陈设:四支红木的灯架分列左右,黄花梨的凤纹衣架摆在墙角,门口处还有四联的百宝钳花鸟纹曲屏,紫檀木的直棂书格上摆放着不少古籍珍本,自己坐的是红木灵芝的太师椅,这一套布置下来没有近万两银子是下不来得。
看完这一切,叶布舒对着恩格德里说道:“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很合我的心意,尤其是这一书架的古籍更是让本王喜欢。”
“如此说来这李大人莫不是主子肚里的蛔虫?”恩格德里边说边咧嘴笑着,像是在夸人更像是在骂人。
“这定是他从大福晋那得知的,不然他一个武将怎么能想到收罗什么古籍呢!。”
听到这里还有大福晋的事,恩格德里主动转移了话题,说道:“王爷,这个李大人如此尽心,王爷不召见一下吗?”
“不是心腹之人,不可深夜相见,等明日再说吧。你也给本王又盯着点他,看他是真的尽心还是在给本王演戏。”
“是!主子”
第二天,日头已经升起了老高,叶布舒和果西楚喀正在桌前吃着早饭,山西的小米粒粒金黄,用它熬成的粥不但色泽诱人而且还清香四溢,再配上腌制好的咸菜,果真是越简单越美味。
“以前这个李永福是不是和夫人你打听过本王的喜好?”
“当初从京城去西安的时候路过了大同,当时这个李永福伺候的殷勤,与他闲谈的时候说了几句,不想这个奴才却记了下来。”
话到此处果西楚喀不安的问道:“王爷,莫非这个奴才做了什么坏事?”
“那倒没有,你知道本王以前向来不喜欢这类钻营的官员。但如今本王时常在想,这些汉官汉将如此做派是不是本王哪里有疏漏,让他们心中如此不安。”
“心若不安,遇事就没有定力,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极易反复,这决不是他李永福一个人的状况,怕是大多数汉官的心态,本王每想到这里就额头冒汗。”
“那王爷可有什么办法来安他们的心?”
“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些汉人不是心里没底愿意找福晋你的门路吗,下回你就直接认下些干妹妹、干弟弟什么的,让他们觉的能通过你搭上王府这条大船,人有了依靠也算是能心安了。”
“那他们要是送礼如何办呢?”
“这好办!福晋左手收,本王找机会右手再赏给他们差不多的东西。”
“王爷真有你的,一分钱不花,还让人对你感恩戴德的。”
叶布舒听完不禁内心苦笑,心想:“我愿意这样吗!只不过是理想输给了现实,作为一政治人物是绝对不能和现实对着干的。”
吃完饭后叶布舒来到厅堂,命恩格德里把李永福请过来。不多时恩格德里领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来到叶布舒面前。
“属下山西代都督李永福拜见王爷千岁!”李永福说话时恩格德里则直接离开了屋里,到外面守着去了。
此时的叶布舒手里拿着一本从书格里取下的古籍,晋朝人潘岳的《闲居赋》在那里装作很认真的品读。听到李永福的声音后并没有把书放下也没有说话,而是用手一指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在那里然后接着看书。
李永福在坐下的时候用眼睛扫了一下叶布手中的书籍,心里不禁一阵喜悦,看来王爷是真喜爱读书,原本紧张忐忑的神色也放松下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叶布舒才缓缓把书放到案几上,对着李永福说道:“李都督有心了,这山西管的不错,以后本王就把山西正式交给你了。”
上位者的一话,是下边人的梦寐以求答案,李永福听到这里又跪倒在地,不住的谢恩。
“大福晋跟本王讲你很是忠心的人,本王自然信大福晋的话,这就交给你一件事去做,做好了自有奖,做不好就滚回大同再当你的总兵。”
“请王爷吩咐就是!办不好差事提头来见。”李永福倒是不含糊,堵死了自己的后路。
“三位顺王将各带一支大军伏于大同一带,这粮草供应你要办好了,三位王爷管理军务都是把好手,你要留心多听多看才是,每十日写一份心得送到京城本王的府里。”
李永福听到最后他听明白了,就是要李永福监视三位王爷人马的动静,及时向叶布舒汇报,这是把他当心腹使唤的节奏呀。
“请王爷放心,三位王爷人马的粮草会不多不少的按时送去,行军布阵臣也会虚心观摩,不会遗漏半分。”
见李永福都听明白了,叶布舒就叫下人拿着一精致的盒子放在李永福面前,说道:“四川人常讲《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这盒里的茶叫做“蒙顶甘露”,是上好的贡品,范文臣那奴才从四川弄了些献于本王,这等好货就赏你了。”
这既是赏赐又是在送客,这规矩李永福还是明白的,赶忙谢恩告退。
李永福离开不久,就见恩格德里手中提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直接将人扔到了地上。
叶布舒一脸疑惑的看着恩格德里,
“王爷,适才奴才送李大人到了院外,见这个丫头鬼鬼祟祟的,就顺便上前盘问,不想从他身上搜出一匕来。”
叶布舒一看这地上的姑娘也就十四五岁,长的还算周正,只是两眼冷若冰霜。被捆着上身坐在地上。
“你是来杀本王的吗?我们何时结下的仇怨?”
“我只杀满人王爷。”
“为什么你只杀王爷呢?”叶布舒问道。
“因为满人王爷不讲信义,害死了我的父和一城百姓。”
这时在边上的恩格德里踢了女子一脚,喝道:“我家王爷何时不讲信义了,你说得清楚则罢,说不清楚把你扔山里喂野狗去!”
女子一边忍受着吃痛,一边狠狠的瞪了恩格德里一眼,满眼的是不屈。
“我父亲本是大明朝栾州守将,当年有一满人王爷说用我父一人性命换全城百姓平安,最后却背信弃义杀了全城百姓,我不该来报仇吗?”
听到这件事,恩格德里表情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惭愧,这件事当时人人皆知,就是多尔衮当年干的。
叶布舒这时也想起来了,问道“龙世杰,你父是龙世杰,你是他的女儿?”
看着下面的这个满是仇恨的姑娘,叶布舒计划里最关键的一个角色有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