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称,文有胡相,武有沈公,祁国可无忧也。
这武之沈公,便是沈青歌的祖父,沈廷,他出身武将世家,勇武无双,善于行兵打仗,祁国半壁的江山都是他带着铁骑打下来的,纵使现在年岁已大,也一直带兵在边塞常年驻守,保卫祁国太平。
而这京都护国公府中,只留下他的老妻护国公老夫人和一众幼孩。
前世这个时候,沈青歌为祖母寻药无果,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就在之后的几天,祖母也病重去世。
护国府大门一关,沈青歌脸上的笑便消失,她冷冷瞧了一眼圣旨,便将它扔给贴身婢女清梨。
皇帝给她的封号是永安县主。
永安永安。。。。。。她护国公府一脉血脉凋零,最终落得个被抄家的下场,如何能永安?
这道用她父亲的命换来的嘉奖,当真讽刺。
“陈伯,祖母的情况如何了?”沈青歌一边往祖母院走一边问陈伯,她方才是急匆匆翻墙进来,还没顾得上去看祖母。
陈伯叹了口气,回道:“老夫人自从昨日昏迷后,便一直没醒,府医针灸过几次却也无济于事,怕是。。。。”
他没把后面的话说完,沈青歌皱着眉,她记得她走之前往宫里递过牌子,请宫中太医前来,“太医没来瞧过吗?”
陈伯沉默着摇了摇头,沈青歌的脸色更难看,快走几步撇开众人。
一路上碰到许多奴仆,神色很散漫,看到沈青歌时才紧张起来,沈青歌看在眼里,未置一词。
祖母的院子不远,绕过假山就到了。
她走进屋,祖母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祖母!”沈青歌一愣,祖母身边一个侍奉的人都没有。
屋里的邓嬷嬷,原在角落悠闲的坐着摇骰子,看到有人闯进屋里,连忙起身呵斥:“大胆!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连护国公老夫人的屋都敢闯!”
沈青歌理也没理,径直凑近床前,为祖母诊脉。
邓嬷嬷见她置若未闻,心中更气,便想上前撕拽她。“你这贱婢,听到我说话没!”
沈青歌浑身气息一凛,冷冷的回首睨了邓嬷嬷一眼:“你再多说一句,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话毕,她转头接着为祖母诊脉。
“大。。。大小姐。。。”认出沈青歌的身份,邓嬷嬷脸色一慌,连忙闭上嘴。
陈伯等人被沈青歌甩在身后,这才匆匆赶到。
一进屋,便看见邓嬷嬷跪在地上,而沈青歌在老夫人身旁,喂给老夫人一颗药。
药一服下,祖母的脸色就红润了许多。
沈青歌紧皱的眉头舒展,转身拿茶壶,却发现茶壶里一点水都没有,她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清梨,去端碗参汤来。”
“是。”清梨得了吩咐,立刻去厨房取参汤。
屋里空留陈伯和邓嬷嬷等人。
沈青歌这才有空闲抬头看邓嬷嬷,“邓嬷嬷,你服侍祖母,也有五六年了吧?”
邓嬷嬷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听到这话连忙挤出笑,“是,老奴自从六年前入府,便一直服侍老夫人,矜矜业业,不曾有过懈怠。”
不曾有过懈怠?沈青歌冷笑一声,“可我怎么觉得嬷嬷金贵的很,做不来端茶倒水的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