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羅子章就要上手捧住顧餚的臉,被顧餚給給躲開了,「你這種人活該下萬丈地獄。」
羅子章手僵在原地,面部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阿餚也就這會兒還有力氣說話。」
顧餚心頭泛起幾分不安,警惕道:「你要幹什麼?」
他心裡已經做好了一會兒拼著一條命和對方魚死網破的準備,只待羅子章再靠近他分毫,他就將方才他趁機在方盒子上扣下來的貼片劃向對方。
順著羅子章的動作,顧餚看到對方在身後拿起了一個包袱,展開包袱,裡面是一件衣服。
是他之前試穿過的哪一件。
「我記得阿餚很喜歡這件衣服的,這也是我為顧侯爺準備的,我原本想著阿餚穿上好看,顧侯爺穿上應該也有一番風采,可惜最近都看不到了。」
羅子章滿臉遺憾地摸著衣服,而顧餚心裡卻充滿了憤怒,竟然還敢打他爹的注意!
「阿餚不要這麼看著我。」羅子章將手中的衣物遞到顧餚面前,眼中滿是迫不及待地興奮,「今晚我們就穿這件衣服一起共赴雲雨可好?」
顧餚心中對於羅子章只剩下來厭惡,就在他要將手中的鐵片襲向朝他走過來的羅子章時,暗道那邊傳來的悶響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原來阿餚不是一個人來的呀。」
而顧餚聽到響聲後,眼睛都亮起來了,是容知頌!肯定是他!
「阿餚別急,等我解決完這個麻煩,剩下就是我們的時間了。」羅子章將衣服放到了顧餚床頭,就離開了。
等看不到羅子章的背影后,顧餚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虛脫似地仰躺在床上。
緩了一會兒,顧餚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
不行,他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外面的情況他不知道,這裡畢竟是羅子章的地牌,容知頌的勝算也不能確保百分之百。
這時顧餚十分的慶幸自己小時候因為好奇而跟著開鎖師傅偷師了一些開鎖技藝。
但他已經好幾年沒有開過鎖了,所以他這次只能試試,看看能不能把自己脖子上的這個鎖鏈給打開。
顧餚將之前藏在手裡的鐵片,使勁用手撕扯鐵片的邊,等額頭上浸出了汗,才堪堪撕下一小條。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長度夠了。
「嘶。」
顧餚的右手食指被剛撕下的鐵片劃破,鮮血瞬間滲了出來,但也由於這個傷口的疼痛,令顧餚的頭腦變得更加清晰了。
依著兒時的記憶,顧餚對著自己脖子上的鐵鏈摸索了沒多久,就成功的將鎖鏈給打開了。
來不及去幫何尚書也打開脖子上束縛的鎖鏈,顧餚拿著剩下的鐵片強撐著身體,磕磕絆絆地走到暗室和暗道連接處靠牆站直,蓄勢待發。
他方才下床的時候就隱隱約約聽到暗道那邊傳來了腳步聲,現在靠近這邊聽得就更加明了了,這腳步聲具體是誰的他不知道,但他不能放鬆警惕。
咚咚咚,腳步聲越來越近,顧餚嘴唇都咬出血了,因為他必須保證腳步聲的主人過來時,他能夠保持絕對的清醒。
當那人衣服露出一角,顧餚也來不及看清楚到底是誰,揮起鐵片就朝來人的眼睛上划去。
他不敢真的殺人,只能通過劃傷對方的眼睛,來得到能夠逃跑的機會。
來人似也沒想到顧餚會藏在這個地方,來不及躲閃,眼角處就被劃出一道拇指長的血口子。
顧餚拿著鐵片還要往對方的臉面劃,但被對方輕而易舉地給擒住,順走了他手中的鐵片,將他反手給壓在一旁的牆上。
「顧餚!」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餚便立馬停住了掙扎的動作,臉上不禁掛上幾分喜色,是容知頌!
見顧餚安分下來,容知頌就放開了擒住顧餚的手,但沒想到他一鬆手,顧餚就脫力地順著牆往下滑,他只好又伸手扶住了顧餚。
「顧世子終於認出孤了,孤差一點就成瞎子了。」
顧餚心頭有些不好意思,他方才那兩下可是下了不少力氣的,若是真的將容知頌給劃瞎了,他可能後半生都要從愧疚中度過。
但他心裡是這麼想的,面上卻沒好氣道:「要真瞎了,本世子養你。」
容知頌聞言也沒有生氣,他短笑了一聲,聲音很輕,「顧世子都敢調侃孤,看來緩過來不少。」
而顧餚在容知頌說完這句話後立馬就兩眼一閉,昏了過去,狠狠打了容知頌的臉。
「可真是不撐說。」
接著,容知頌彎腰將顧餚給抱了起來,沿著走了出去。
出了密道便能看到羅子章的四肢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扭曲著,顯然是被扭斷了手腳,而聿風則在一旁守著。
「裡面的人就交給你了。」容知頌對著聿風吩咐道。
「是。」聿風應下,接著又問道:「殿下,羅子章該如何處理?」
容知頌淡淡瞥了一眼一旁桌子邊靠著的人,語氣冷淡道:「送大理寺。」
說完便抱著顧餚要離開,在將要踏出房門時,羅子章幽幽地叫住了容知頌。
「太子殿下。」
而容知頌沒有理他,走到了沿廊下,見狀羅子章整個人都癲狂起來,也不管自己的手腳已經廢了,撐著胳膊爬了幾步,對著容知頌背影大喊道:「我們是一類人,不是嗎?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