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容九華一直注意著容知頌和顧餚之間的小互動,面上浮現出這些年都不曾有過的笑,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能給和旁如此輕快的交往,雖然不是與她,她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還是欣慰更多一點。
因此,容九華看向顧餚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慈愛,祈安侯這是養了個好兒子啊。
或許那件事,顧餚也可以跟著一起去,……
心中拿定了主意,容九華就開口打斷了容知頌和顧餚之間的「小打小鬧」,對著容知頌,稍顯小心翼翼道:「一個月後,便是你父親的忌日了,朕……忙於朝政,實在無法脫身,不如這次便讓餚兒陪你一同去永州吧,明年朕再陪你一同前往可好?」
之前她也是好幾次因為朝政而陪著容知頌一起去永州,只能給容知頌一個明年的承諾,但年復一年,她總是被朝政拌住腳步,好像配著自己兒子去永州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
可這也沒有辦法,從她成為帝王的那一天起,她就沒有了自己的自由,她的一生都將為中朝的繁盛而奉獻,所以每次她都是等朝政忙完後再自己一個人去。
不過自己的兒子可能並不知道,只以為她看權利重於一切,或許這也是這些年來他怨她的一個原因吧?
今年北漠與中朝交惡,邊境實在不安穩,令她十分頭疼,著實不能現在就啟程就去永州了,這一年她又不得不食言了。
「嗯。」
容知頌極為冷淡應了一句,從他話里並不能聽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而顧餚坐在一旁則聽得一臉茫然,永州?容知頌去祭拜他自己的父親他為什麼要跟著一起去?
但這到底是女皇發的話,而且當事人也同意了,他也不能這個時候再跳出來唱反調了。
因為吃完家宴,天已經黑了,女皇便讓顧餚和容知頌在皇宮中留宿一晚,住得地方正是容知頌還未建府時在皇宮裡居住的地方。
「你為什麼會同意我一起去永州?」進入了房間,顧餚邊倒了杯熱水,邊將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容知頌聞言對著顧餚笑了笑,「興使然。」
顧餚:「……」
好一個興使然,他竟無法反駁。
不過去永州對他也沒有什麼壞處,而且他心裡還是很想到處去看一看的,他之前參加宴會的時候可是聽說永州有不少聞名遐邇的小吃。
等顧餚離開後,容知頌才將嘴角的笑壓了下去,看著顧餚離去的方向,面上有一瞬的愣神,心中也浮現起不確定來。
他真得是因為興使然嗎?
或許不是,只是這些年來他一個人去太孤獨了……
顧餚沒想到出發去永州的時間竟這麼急,就在家宴後的三天後,更沒想到坐馬車去永州要坐將近一個月的馬車!
這麼長的路程,他屁股不得廢了!
顧餚瞬間後悔當時沒有反駁一下了,但天下沒有後悔藥,顧餚最終還是坐上馬車,踏上了前往永州的路途。
第四十章潔癖少年
將近一個月的路程說短也不短,說長他確實是太長太長了!
顧餚此時一下馬車就趕緊跑到一旁的樹邊上,扶著樹幹嘔起來。
都趕了將近一個月的路程,已經就要到達永州城外了,顧餚還是沒能適應這馬車的顛簸。
看著剛從馬車上矜貴的容知頌,顧餚不由得哽咽起來,明明都是坐的一兩車、走的一樣的路,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容知頌跟個沒事人一樣,而他已經憔悴的不行了,如果此時他手裡有一面鏡子,他都能想像出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
終於感覺胃裡好受了一些,才又又走到容知頌身邊靠在馬車上,一臉生無可戀,「歇會兒再走吧。」
如今才中午,根據他的粗略計算真正到達永州城還得到傍晚,也就是還要再做好幾個時辰的馬車。
顧餚是真得是受不住了!他甚至都有了想步行走去永州的打算!
容知頌也難得發了善心,沒有嘲笑顧餚的小身板,而是面向前方淡淡說道:「前面不遠處有一份餛飩攤子,顧世子有沒有興去嘗一碗?」
一提到吃的,顧餚就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起來了,他這一路上總是因為馬車的顛簸,沒有胃口,尤其從十天前的路程開始,沿途就一片荒涼,什麼客棧和飯食小攤都沒有。
他都已經好幾天沒吃肉了!
「有!」
顧餚又恢復了先前的意氣風發,加快腳步走在容知頌面前,腦子都是一碗熱乎乎的肉餛飩。
容知頌也沒有再上馬車,跟在顧餚後面不緊不慢地走著,還沒一刻鐘的時間,顧餚就遠遠地聞到了餛飩的香氣。
「好香啊。」顧餚不禁停下腳步,閉著眼使勁吸了吸鼻子,他的肚子更餓了!
沒有再耽誤時間,顧餚又加快了腳步,終於看到了餛飩攤子。
餛飩攤子名叫徐記餛飩,攤主是以為六七十歲的老人,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在打下手,應該是老攤主的孫女。
「攤主!要一份餛……不,要兩份餛飩!」
「好嘞!您稍等!」老攤主應下就開始著手準備起餛飩,「瑤瑤,給那位客官填些熱茶水。」
「知道了,爺爺。」
原來攤主的孫女的叫瑤瑤啊,見徐瑤瑤走過來,顧餚就順手接了一下茶水,畢竟是滾燙的熱水,一個不大的小姑娘端著還是有些危險係數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