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若有所思,「那就是我跟應英俊了。」為什麼呢?他跟應英俊做了什麼?點香、監視……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誰?難道他也會變得跟應英俊一樣?
6在川道:「還有我,我跟星光星耀的房間也曾經被點香。還有一件事,星光在我們吃飯的那家飯館曾留過血。」
週遊道:「那就是所有人都一樣了。他們想把我們都搞瘋,然後對我們做些什麼嗎?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還有四天的副本任務啊。」
所以如何避開發瘋,就是他們的攻破點了。
這時,白七舉手,「我也流血了,就在今天。」
紅九轉過頭惡狠狠地說:「什麼時候,我怎麼沒發現啊?」
白七堅定地說:「嗯,對的,我也流血了。」
週遊道:「天啊,好可怕。我們是不是會被鬼附身啊。這什麼狐狸大人是鬼,他們拿走我們血,是打算附身在我們身上,然後殺死我們!」
裴逸點頭:「有這個可能。」
6在川道:「我倒覺得不用那麼擔心。只要我們意志堅定,看到香就拿掉,不能再流血,再來就是別喝那什麼狐狸汁了,應該不會跟應英俊一樣。因為裴逸也這樣,他不是沒事嗎?」
這倒也是。裴逸從頭到尾的頭腦都是很清晰的。
紅九也道:「6神說得對,是我們疑神疑鬼,別到最後自己把自己搞瘋。」
裴逸看了她一眼,好一個自己把自己搞瘋。
看來還真的如此。今日的應英俊,沒有任何證據說那個老頭想對他幹什麼,反倒是應英俊自己先崩潰了。這不是給了那些鬼神機會嗎?
「我同意。」裴逸道,「是我多慮了,再沒有任何證據之前,我們不要再懷疑這裡,警惕一些就好了。但是我有個主意,希望大家同意。」
「什麼主意?」6在川問。
「離開這裡。這個地方不能再住了,一刻都不行。」
6在川道:「好。我們回去。」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但該回去還是得回去。
就在他們準備上樓,只聽樓上一聲慘叫,聲音是應英俊發出來,叫聲悽厲恐怖。
「啊——!!」
六個人迅回到樓上,打開房門一看,全部都嚇得目瞪口呆——
只見應英俊的臉上都是血痕,是被他自己用指甲抓出來的,現在,他正在用頭瘋狂地撞擊堅硬的牆壁,硬生生撞出一條裂縫。
「砰砰砰!」
「砰砰砰!」
那感覺就跟中邪了一樣,眼前這一幕太震撼了。到底是怎樣的痛苦會讓人做到這個地步?
蔣美麗衝上前,抱住他,「老公,你沒事吧!」
「老公,是我啊!」
那應英俊掐住媳婦的脖子,面目猙獰,低聲吼道:「你這個賤女人!你給我死開,死開!聽到沒有?」說著狠狠地扇了蔣美麗一巴掌。
週遊跟6在川忙把蔣美麗扶了出來。兩個女生嚇得躲在門外。裴逸上前一把扣住應英俊的胳膊,按在牆上,呵斥道:「應英俊,你怎麼了?」
只見應英俊看到他,突然痛苦地小聲說:「小裴,救我!我身體裡有個人。」
這話一出,裴逸的臉色煞白。但很快,應英俊立馬繼續發瘋了。最後他一掌擊在應英俊的脖子上,人暈死了過去。
室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和蔣美麗的抽泣聲。
十個人,目前兩個死,一個瘋。如果那狐狸大人能讓星光星耀兩兄弟變好,那能不能也讓應英俊恢復正常。
可是應英俊說他身體裡面有人啊……
那週遊問:「那我們還走不走?」
裴逸道:「走,現在就走。陳默跟6在川,你們去看看哪裡有板車,借兩輛,現在時間還早,應該能借得到。我在這裡看著。紅九白七還有週遊,你們陪蔣美麗只管先往出口去,我們稍後就跟上。」
那一場指揮若定的氣質,頓時把大家鎮定住了。
眾人立即去做,他們仿佛在跟一個無形的極為強大的力量抗衡著。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
這種力量就像毒素,蔓延全身,直擊大腦精神。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往哪裡使力。
板車很快就借來了,就兩輛。陳默推一輛,裴逸跟6在川推一輛,他們這輛上躺著星光星耀兩兄弟。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著。寂靜的石板路上只有他們三個人。借車的功夫,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一點多。
裴逸故意放慢度,他有些話想問6在川,「早上導遊說的那個故事應驗了,可是應英俊他們並沒有在那個繡床睡過。」
「那也許跟那個血祭儀式有關。」6在川道。
「大家都是一起的。不可能他有,我們沒有。一定有什麼不同,而這個不同就是我們的突破口。」裴逸道,「還有,為什麼我有,你沒有?我們之間的區別又是什麼?——週遊沒有,陳默有;紅九沒有,白七有。」裴逸磁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
6在川聽到這裡,停下板車,「你什麼意思?」
裴逸也跟著停下來。兩個男人高瘦地對立在道路上,昏黃的狐狸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昨天我感冒發燒,真的跟你撒嬌了嗎?」
6在川揚起嘴角,「你感冒了,睡得昏昏沉沉的,跟人撒嬌一點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