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师兄进门之前把他的包袱交给我了,然后又往我胳膊上面套了一串珠子,说是枣木雷积木做的,能防身。
我说你这意思是想让我跟你一块儿进去呗?
裘师兄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声没错,然后就打头进门了。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意见,就是还以为这事儿我这个文官是插不了手的,跟他进去还能跟他多学学东西,也挺好。
像我们进门之前,都是用镇魂符来试探这门里到底有没有厉鬼孤魂。
裘师兄这样的武将之后就比较简单直接了。
他直接拿出了一块五雷令,刚把红布包下去,那门就像是被炮崩了一样,顿时就掉下来了一地浮土。
那门也自己弹开了。
裘师兄大步当前,把门推开以后就直接往里走。
他所到之处,房间里面就像是要倒塌了似的,处处都能听见木头断裂以及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说这房不会把咱们埋下边吧?
裘师兄说不会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吓唬咱们罢了,你不用紧张。
我其实比裘师兄小不了几岁,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他这么一关怀,顿时就有点不好意思。
但裘师兄是个粗线条,他可没有理会到我的情绪,话音刚落,下一秒手里的玄铁飞刀就直接朝卫生间的方向飞了过去。
那飞刀入木三分,直接钉在了卫生间的门上。
当时房间里面没有风,可卫生间的门却一直在嘎吱嘎吱的摇晃。
就像是有什么人想要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一样。
这时房间内不知道从哪儿传出了一股烧胶皮的味道。
我当时还以为是哪儿着火了,或者是什么线路给烧了。
然后突然间,我的耳边就听到了一阵阵男女老少的尖叫声。
但那阵尖叫声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就转为了一阵耳鸣,刺得我下意识的使劲儿闭了闭眼,眼泪都出来了。
但就在我使劲儿眨眼的瞬间,裘师兄已经冲进了卫生间。
我随即跟过去,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见卫生间的门上映出了好几个影子。
最高的那个就是裘师兄,旁边的那几个影子想去攻击他,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近身。
等到裘师兄把那个符咒给补好了以后,那股烧焦的气味闻不到了,耳边的耳鸣声也没有了,那几个人的影子也消失不见了!
裘师兄这个时候泰然自若的从卫生间里出来,看我呆愣愣的望着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完事儿了,可以出去了。
我们一走到外面,裘师兄就从自己带的矿泉水瓶子里面倒出了一些水,然后朝我的印堂。胸口和两边的肩膀各撒了一些。
当时撒完以后,我就觉得那股老想眨眼流泪的感觉消失了。
我想着刚才应该也是被那阴魂给算计了,但因为我手上戴着雷击木做的珠子,所以他没有办法近身,
但是即便这样,我还是被阴魂给影响到了。
以前都是我的施主扮演这种被保护的角色,现在轮到我了,我还突然有点不适应了。
其实后来想来,我还是轻敌了。
当初看这房子明明很压抑,算的卦也是大凶之兆。
结果还是莽莽撞撞的进去了。
就是没有想到这房子可能已经被武官划了地盘儿,我这个文官道士进去以后,其实就跟一个不懂法术的普通人一样了。
我这边呆的时候,裘师兄已经跟老杨他们把这个房子之前生的事儿说了。
当初这房子里面被杀了将近1o口子人。
几个人的人皮都被堆在这房子里的各个角落。
那凶手因为自幼受尽家庭暴力,还被父亲和他的牌友侵犯过,在不懂事的年纪经历了这些事,所以他在性格上面就已经有些扭曲了。
这些被他剥了皮的人又重新被填了稻草,用针线缝起来了。
凶手在一个他喜欢的房子里创造出了他臆想当中的亲人,其实就等于是在这个房子里跟自己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