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常在瞧瞧梦儿,梦儿立刻躬着身子退下,一直侍立在年世兰身边的颂芝也退下。
欣常在瞧着下人都出去了,才道。
“嫔妾身子不济,劳动华贵妃娘娘在此看护,心中感激不尽。
但娘娘方才说瞧着嫔妾才好放心一些,不知是否嫔妾病症凶险?”
年世兰喝了一口茶,起身来到欣常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欣常在。
“本宫一向瞧着你是个聪明的,却不想也没多聪明。
端午虽过,但夜里露重阴凉的道理你应该也懂。
何至于怀着身孕就病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本宫劝着皇上请了小温大人来,
你腹中好不容易得来的龙胎恐怕也难保了。”
欣常在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腹中的孩子,确实是用了民间偏方,可是华贵妃如何知晓的?
“嫔妾福薄,伺候皇上这么久了才得一胎,
若是因着风寒就保不住了,嫔妾便是哭死也难说。
嫔妾多谢华贵妃娘娘看护之恩!”
年世兰依旧是居高临下看着她。
“本宫只说一句,既是看重这个孩子,那便聪明着些,
别让任何人害了他去。但如果有朝一日龙胎与你只可保其一,
本宫希望你能自保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年世兰说罢便转身离去,独留欣常在自己思考。
梦儿送走了年世兰,进来伺候欣常在喝水。
“小主晨起起烧来,可吓坏奴婢了。奴婢一大早就去太医院请太医,
又去了景仁宫告假。谁知皇后娘娘仁爱,一听说小主病了,
后宫妃嫔请安结束后立刻就赶了来。还着人去告知了皇上,
皇上也是一下早朝就来了,小主当真好福气。”
欣常在道。
“然后呢?谁请了小温大人来的?既然我病凶险,为何不是温大人亲来?”
梦儿想了想,回道。
“先头来的是太医院的邱太医,就是常为小主请平安脉那位。
但是他说小主得的是风寒,不敢胡乱用药,怕对腹中龙胎不好。
他为小主施了针,却不见烧退下去。皇上说请温大人来,
苏公公回说温大人被定国公府一大早请走了。
这时华贵妃娘娘突然说可以请小温大人来,皇上便叫人请了小温大人。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小温大人一剂药下去,小主果然退烧了。
真真是出自名医世家的高手呢,虽然年纪不大,医术却是厉害!”
欣常在瞧着自己的贴身宫女梦儿在提到温实初时一脸少女怀春的样子,只觉无语至极。
她细细盘算一番,觉所有事似乎都是巧合,又似乎不是巧合。
她命梦儿取来那支皇后赏赐的簪,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
从来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赏赐东西都是白天,极少见夜间赏赐东西。
也就前年华贵妃有孕之时,皇上夜里赏赐过一颗极大的夜明珠给华贵妃,再无论何时,欣常在都未见夜里赏赐的。
而且细细想来,江福海跟在皇后身边时很少说话,偏昨晚笑眯眯与她说了许久,累的她在风大露重的夜里站了许久。
种种细节一思索,欣常在心头升起一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