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身子还好,前些日子难受了些,如今都好了。
臣妾拦着皇上不要说,也是为着以防万一。
想到怀着弘历之时未曾消停,臣妾便后怕。
再说了,皇上不觉得,您明明正值盛年,
又有这么多妃嫔伺候着,宫中却没几个孩子呢?”
胤禛抬眼看向年世兰,眼神如刀般犀利。
“世兰是不是知道什么?”
年世兰往后缩一缩,拍拍胸口。
“皇上,您可吓死臣妾了。臣妾能知道什么呢?
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您知道的,臣妾向来是有口无心。”
胤禛瞧着年世兰这一派装模作样,不觉笑出声来,但他心底也有了更深的疑虑。
他总觉得,年世兰知道的似乎很多,而且年世兰似乎洞悉他的心思。
在德太后一事上,胤禛越验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只是目前为止,年世兰并未有何不妥的举动。
这一夜,胤禛虽是留宿翊坤宫的,但年世兰知道,他并未睡踏实。
当然,年世兰也没有睡踏实。
年世兰与胤禛,同床异梦。
五月十五,胤禛带着后宫妃嫔搬到了圆明园中。
今年的圆明园花草被打理的格外好看,年世兰依旧住在清凉殿。
胤禛贴心,早早便叫人在清凉殿中放了纳凉的风轮,又取了大块的冰在殿中。
年世兰因着有孕,身子总觉燥热,自住进清凉殿便觉舒爽多了。
端妃正捧了账本子在乌拉那拉氏处,说着天气暑热,皇上已经吩咐内务府给翊坤宫用冰了。
端妃道。
“皇后娘娘都还未用冰,臣妾以为,华贵妃所居,实在是奢靡了些。”
乌拉那拉氏笑道。
“奢靡就奢靡罢,皇上宠着,本宫也不能说什么。
你也瞧见了,如今皇上将满宫妃嫔都没看在眼里,
只有华贵妃一枝独秀。本宫每每想起宫中皇嗣凋零,
便觉忧心不已。本宫无福,保不住大阿哥,
可是你也还年轻,怎的也不知道争一争皇上的恩宠呢?
现今只有个欣常在有孕,太后也常对本宫耳提面命。
先帝子嗣众多,到咱们皇上这,现下就二子一女,也太少了些。”
端妃合上手中的账本子,反正皇后娘娘也不打算看。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尚且说自己无福,
臣妾就更是个没福气的了。
皇后娘娘也看到了,皇上每每来了后宫,
去的最多的便是华贵妃处,加之臣妾近来忙碌,
更没有机会伺候皇上了。罢了,一切随缘罢。
这子息之事,非臣妾一力可为。”
乌拉那拉氏惋惜道。
“你瞧你,这是还没从伤心中抽身?年纪轻轻,
说什么随缘不随缘的话,叫本宫听了寒心。
本宫知道,你初次协理六宫,定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本宫瞧着沈贵人从前是助华贵妃协理过六宫的,
不如叫她分担一些罢?你也好腾出时间调养身子。”
端妃温顺道。
“是,一切全凭皇后娘娘做主。”
于是自年世兰抱病后闲了许久的沈贵人,自入了圆明园第二日起,便又跟在了端妃身后。
甄常在知晓后,也十分知趣的不再去烦扰沈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