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竟有如此心机掌控后宫。
怪不得端妃承宠已久,却自上次失子之后再未有孕。
本宫私心以为她是上次的事伤了身子。
你可知道,污蔑皇后,罪名可不小。”
安常在咬着牙,抬头看向年世兰。
“嫔妾绝不敢污蔑皇后娘娘,但嫔妾也不愿做个傀儡受人摆布!
娘娘可知,除了翊坤宫,每位妃嫔侍寝次日,皇后娘娘都会赏嫔妾们例汤。
可是那例汤里,却被加了大量的避子药!嫔妾每次捏着鼻子喝下,
等送汤的宫人走了,都要抠着嗓子将其吐出来。
可是没用,无论嫔妾如何做,那汤药效之强,都不会让嫔妾有孕的!
嫔妾还年轻,嫔妾只想给自己求个前程!嫔妾想有出息,
这样,在家中的母亲就能过几天好日子了!”
安常在说到母亲之时,骤然红了眼圈,流下泪来。
这是年世兰从不知道的事情,年世兰只知安常在家世寒微,却不知她努力想往上爬,只是为了家中母亲好过一些。
“你是嫡出的女儿,你的母亲是正房嫡妻,难道在家过得不好吗?”
安常在见问,心中积压的委屈忽然一倾而出,泪水也喷涌而出,泣不成声。
“娘娘垂问,嫔妾不敢不答。家父虽只是一介县丞,却有五房姨娘。
母亲天性懦弱,又爱慕父亲一辈子,为父亲熬瞎了眼睛,
人老珠黄,不得父亲喜爱,是而被家中几位姨娘们欺辱不休。
嫔妾上京,母亲想陪伴都不得,还是与母亲稍微交好些的萧姨娘送嫔妾来的。
嫔妾每每念及此事,都为母亲担忧。她如今一个人在府中,
只能靠着嫔妾积攒的散碎银子过日子,也是因着嫔妾在宫中,
家中父亲与姨娘们才不至于要了母亲的性命!
所以嫔妾今日前来,不单是为了嫔妾自己,更是为了嫔妾的母亲!
求娘娘护佑一二,成全嫔妾的一片孝心!”
安常在哭到无法继续说下去,跪在地上眼泪直落在清凉殿的地上。
年世兰心有所触,看了半晌,叹口气道。
“你先起来罢。你今日来了这许久,又说了这许多肺腑之言,
本宫也不是个心硬的,只是本宫不愿在宫中多事,本宫只想安稳过日子。”
安常在并未起身,反而急急道。
“娘娘,恕嫔妾直言。这宫中即便您想过清净日子,
也是不能够的。嫔妾听说新人即将入宫,
其中也有皇后家族的女儿。
您孤身一人在宫中,虽皇上恩宠隆重,
却不能不为自己打算啊!
再说了,嫔妾瞧着,即便您不去招惹皇后娘娘,
恐怕皇后娘娘也不会放过您。”
安常在从自己袖中摸出端午节那天乌拉那拉氏赏的荷包。
“娘娘您瞧,皇后娘娘不喜宫中女子有孕,就连这香囊中也暗藏玄机。
但嫔妾方才已经细细闻过了,您殿中并没有这个香囊味道。
可是您那天也是得了皇后娘娘赏赐的,所以,
嫔妾笃定,您也是防着皇后娘娘的对不对?
嫔妾不贪心,只想有个一子半女的傍身,
能长久在宫中活下去就好!求娘娘成全!”
年世兰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安常在,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