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与绘春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依着乌拉那拉氏的吩咐,轻轻为她挠痒。
只是乌拉那拉氏只觉越来越痒,剪秋与绘春的力道远远不足,便忍不住呵斥她们用点力。
端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从未听说有哪位皇后因着痒症,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难堪。
太医院众太医与胤禛几乎是前后脚到。
太医院众人正在全力为乌拉那拉氏诊脉,外面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
“皇上驾到~!”
紧接着胤禛已经大踏步走了来,身后跟着苏培盛、小夏子,还有小林子。
正是小林子去请的胤禛。
年世兰与端妃给胤禛行了礼,胤禛急急去看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此时躺在内室的床上,口中紧紧咬着一条雪白的帕子,脸上的红斑触目惊心,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溃烂,看着竟是要毁容的样子。
胤禛听说皇后宫中突恶疾,且症状与年世兰当初是一样的,再联想当初的始作俑者允禵已经没了,那还能是谁害皇后呢。
剪秋急急跪在胤禛面前。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后娘娘此时实在不能给皇上请安,还请皇上体谅!”
胤禛看都没看跪在脚下的奴婢一眼,只伸了头去看床上躺着的乌拉那拉氏。
她此时紧闭着双眼,被人按住的双手和口中紧紧咬着的帕子,都让她看起来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自乌拉那拉氏宜修十六岁到胤禛身边,胤禛从未见过她像此时这样狼狈的样子。
即便当年产下大阿哥,乌拉那拉氏也是要奴才们为自己收拾齐整,又上了妆,才见的胤禛啊。
“皇后究竟是不是中毒?!”
胤禛看向地上跪了一圈的太医,只温显卿抬起头来道。
“回禀皇上,经微臣和同僚们一一把脉,又商议过后,
得出结论,皇后娘娘此症并非中毒所致,亦非疫症。”
胤禛皱着眉道。
“这是什么话,既非中毒,又非疫症,那到底是为何成了这样?”
床上不断传来乌拉那拉氏被痛痒折磨的呜咽。
年世兰在旁开口道。
“温大人有无诊错?本宫当初也如这般,倒是没有如这般迅溃烂。
今日本宫观皇后娘娘之症,皆与本宫当日情状无二啊。”
胤禛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小林子念叨过了,说皇后今日看着极像年世兰生产那日。
胤禛询问的眼光看向温显卿,温显卿立刻笃定道。
“贵妃娘娘,微臣行医数十载,从无错诊!”
年世兰急着还想说什么,胤禛抬手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臂,对温显卿道。
“如今你是太医院中流砥柱,你说的话,朕尽数相信。
只是皇后之位不同于其他,你更要尽心诊治才是。
你只管说,皇后今日情状是因何?”
温显卿叹口气,摇了摇头。
“皇上恕罪,微臣从未见过此症。华贵妃娘娘上次中毒,
皆为皮肉疹痛痒,却无溃之症。
皇后娘娘之痒症来的蹊跷,又展极为迅。
皇上方才定然瞧见了,皇后娘娘面部溃烂度之快,
完全不同于贵妃娘娘当初啊!微臣现下只能先制个止痒的方子出来,
再将微臣制的止痒膏药给皇后娘娘涂抹,看是否能轻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