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日日使用加了大量五石散的胭脂水粉,又逢天气太热,身边的宫女便为她日日换了菊花茶饮来清热降暑。
乌拉那拉氏只觉那些日子自己皮肤更加娇嫩,几乎是吹弹可破,却没想到一杯浓浓的菊花茶会激得她从脸到身上都痛痒不堪。
温显卿是知道这些的,只不过他将所有罪责推给了那味新菊。
胤禛听温显卿说了乌拉那拉氏的病因,眸色暗了下来。
所有的贡品皆由隆科多的大儿子过手,隆科多如今还在狱中,但他的两个儿子,胤禛却是没动。
现下这大儿子刚好送上门,胤禛便借着这个机会,传下旨去。
隆科多以下犯上,结党营私,纵容次子强抢民女,开设赌坊,逼良为娼,又兼其大儿子假借贡品之手,行谋害皇后之实,竟是将隆科多父子三人都下了大狱。
本来逃过了一劫的二儿子正在自己府中花天酒地,忽然就被皇上的人带走了。
还在积极奔走想营救自己父亲的大儿子,也是一夕之间被抓了起来。
整个隆科多府邸乱做了一锅粥。
年世兰知道的时候只笑了笑,果然是胤禛,寻着机会就将隆科多拉了下来。
朝中从前与隆科多交好的臣子,纷纷割席以证清白。
他们私底下震惊于天子的雷霆手段,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隆科多父子辩白几句。
德太后三番五次打人来请胤禛,只说自己身子实在不好,想见一见胤禛。
胤禛自奏折堆中连头都没抬。
“苏培盛,去告诉德太后那边的人,朕忙于国事。
待朕忙完手头的事,再去看望德太后。
要太医院好好伺候着,珍贵药材都用上。
虽如今前线吃紧,粮饷紧缺,
但朕于孝道上,不能叫天下人戳朕的脊梁骨。”
苏培盛回道。
“皇上圣明。奴才知道您这些日子为前线粮饷操碎了心,
年羹尧大人送来的奏折中,总说要皇上放心,他会尽心为皇上,
为大清效力的。但奴才也深知,巧妇尚难为无米之炊,
何况咱们大清的兵士那可是在真刀真枪的保疆卫土呢。”
胤禛笑道。
“还是你明白朕的心思,确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你看这个节骨眼上,朕需要银子,他们不就送上来了吗?
待你去回完德太后的话,就将朕这道旨意传下去。
佟佳隆科多仗着是孝懿仁皇后的亲弟弟,在朝中结党营私,
以下犯上,里通外敌,企图动摇大清的江山社稷,
又兼纵容其二子买凶杀人,逼良为娼,在京中设赌,
借贡品之手,行谋害中宫之实,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但朕是在孝懿仁皇后膝下长大的,念及孝懿仁皇后之德,
只将隆科多及其两子斩示众,并查抄其府邸。
剩下的家眷,男子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入关,
妻女不必没为官奴,只贬为庶民就是了。”
苏培盛应了“是”,又抬头道。
“那。。。德太后那边,要不要奴才也顺带告知一声?”
胤禛放下手中的朱批笔,说道。
“先不必了,德太后身子不好,卧床多日,
待隆科多父子伏法,朕再亲自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