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看到了自己是如何狂妄,惹来了皇帝的猜忌,让年氏一族覆灭的。
许多时候,年羹尧自梦中醒来都觉头痛不已,他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但是妹妹的书信总是及时送达,书信中,妹妹总是用忧虑的口吻要他约束族人,慎重自身。
年羹尧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座上的皇帝,心中盘算着什么。
一顿午膳算是其乐融融的用完了,膳毕,胤禛只道年羹尧难得进宫见到华贵妃一次,不如要年羹尧送华贵妃回了清凉殿,再来九州清晏与自己议事。
年羹尧却直言道。
“臣多谢皇上隆恩。只是臣是外男,不宜在后宫中行走。
贵妃娘娘身边仆从甚多,皇家内苑,臣不敢放肆!
且贵妃娘娘与臣的夫人一向有家信来往,臣知晓娘娘一切安好,
只等娘娘平安生产之前,家母与夫人会入宫看望娘娘的。”
胤禛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道。
“也好,你识礼数,知进退,文能提笔忧家国,
武能上马安边疆,实乃朕的肱骨之臣,有你,朕心甚慰。”
于是年世兰便辞了胤禛,由小夏子领了轿辇,送回了清凉殿。
小夏子送了年世兰回去,自己便急匆匆回九州清晏复命去了。
乌拉那拉氏刚被剪秋伺候着洗掉了脸上敷的药,正在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光滑紧致的脸蛋。
江福海进来,将九州清晏中胤禛宴请年羹尧之事禀了。
乌拉那拉氏道。
“哦?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江福海躬着腰。
“小夏子在旁边听的真真儿的,皇上还说,年大将军是肱骨之臣。”
乌拉那拉氏眼睛自铜镜上挪开,冷笑着道。
“小夏子说的,那想必不会错。皇上可还说什么了?”
江福海道。
“皇上留了年大将军说话,小夏子被打送华贵妃回了清凉殿,
旁的,小夏子就不知道了。奴才也不好问的太详细,
娘娘知道的,小夏子那嘴可没个把门儿的,
若是被皇上知道您这边打听九州清晏的事儿,怕是又要起风波。”
乌拉那拉氏道。
“你说的对,本宫的脸好不容易好了,皇上对本宫又和颜悦色,
只是可惜理事之权还在华贵妃手中,本宫不能叫皇上再恼了本宫。”
江福海道。
“娘娘别急,您好了,那理事之权自然会回到您的手中。
后日就是中秋家宴了,华贵妃到底大着肚子不便,
您只要后日在众人跟前儿露面,奴才倒不信华贵妃还能霸着后宫。”
八月十四,聂大夫为乌拉那拉氏诊了脉,笑道。
“小老儿恭喜皇后娘娘,身子已然痊愈。
先前那些不适之症,是再也摸不出了。
从今日起,您便不用再用那些个厚厚的药膏敷面了。”
乌拉那拉氏闻言十分欣喜,只是她还是不放心。
“本宫的身子,皆赖聂大夫神医妙手。只是本宫总疑心,”
说到这里,乌拉那拉氏对着剪秋招招手,剪秋立刻抱来一个盒子。
盒子中是乌拉那拉氏惯常用的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