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春雨绵绵,雷声滚滚。
一匹快马冒雨前行,马上之人身穿软甲,头戴铁帽。红色流苏因雨水的浸染流下暗红水滴划过脸颊。
“报!”马匹很快冲进城门,高举的手中赫然是羊皮书卷。
“边关急报!八百里加急!”一路直达皇城。
百姓并不知,近年来边关常常失利、十几年前的战役结束后虽然安生了几年,又因打通贸易路线,四方来客络绎不绝!连年征收的税赋也是非常可观,没有太大的天灾人祸,宫廷内部整日奢华无度。
官员更是重文轻武,能带兵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军营之中兵力涣散,缺少严格训练。导致现在屡战屡败!
可皇帝还是没有觉悟,甚至宁愿割让地土,也不愿增加兵力。这次的急报想必又是战败的消息。消息如此明显,百姓已经瞒不住。顿时皇城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有些远方的商户甚至打包钱财准备开溜。
风雨从北来,万木皆怒号,入夜殊未止,声乱秋江涛。《风雨》
“这雨怎么下的如此大?”安磊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磅礴大雨从天而降,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兆。
“爹!雨花太大,小心淋湿了衣角。”安宁忍不住提醒。
“还有几日,亭儿该休假了吧?”安磊闻言往后退了退,目光还是望着屋外。
“是的。依照周期还有五日。”
“也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他爹、既然天意如此,你就不要过于担忧。难得在家,我们做些趣事可好?”柳氏笑着慢慢走出卧室,安宁过去扶着她。“娘已经好啦、不用扶!”
“娘子想玩什么?”安磊回,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自然是你时常玩的。”柳氏促狭的眨眨眼,安磊顿时面色一红。安宁奇怪地来回看,不知娘亲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宁儿还不知道吧?你爹呀,时常躲在屋里偷偷玩耍!”安宁瞪大眼,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回听到。
“爹,您玩什么?”安宁只知道他不是在田里就是在山里。偶尔也会见他闭门不出,她以为是爹累了休息而已。难道是关起门来偷偷玩耍?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安宁惊讶地小嘴都能装下鸡蛋。
“娘子、为夫也要有点秘密嘛!”安磊的态度让安宁更加惊奇、她爹竟然在含羞!
“娘亲,到底是什么啊?”她好奇死了!
“咳咳!夫君、你也该分享分享了。”
“那都是曾经年少离家在军营时跟一群弟兄瞎搞的。”安磊难为情的搓搓手,转身从房里拿出一个木盒子。安宁好奇的瞪大眼,这个木盒子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爹,这里装的什么啊?这盒子我都没见过,您藏得够深啊!”
“咳咳!宁儿,你过来坐,还有娘子一起。”屋外大雨倾盆,屋内却充满笑声。
“哈哈!我赢啦!”桌面是一对细木棒,一根根有条不紊地堆叠着,安宁举起手里的最后一根扬欢呼。安磊和柳氏互看一眼,毫不吝啬地鼓掌认输。
“没想到,我们家安宁这般厉害!第一次玩,竟然打败了我这个玩了几十年的。佩服佩服!”
“哈哈!那还不是爹爹让着我。”雨水渐渐小了。有人撑着雨伞急急匆匆地往这边赶。
“安村长!安村长可在家啊?”屋里的人听到呼声,立马疑惑地往门口看,安磊拿过一旁的雨伞去开门。
来人撑着伞还穿着蓑衣,年纪约莫五十多岁。
“大阳伯!您这是?”
“安村长,我家里的房子倒了。还请您去帮帮忙!”
“什么?”安磊大惊!回头交代了几句就跟着来人踏水而去。
刚刚下过大雨,地面泥泞不堪。没过多久,鞋子和裤管都湿透了。
“娘,我跟去看看。”安宁说着就提起油纸伞,柳氏连忙叫住她。
“等等!给你爹带双雨鞋去,你也换一个。”还是柳氏设想周全。安宁提着安磊的雨鞋,自己也换好后,就加快脚步往南村而去。
大阳伯家有两间屋子,一间住人,一间饲养牲畜。塌房的是饲养牲畜的那间。居住的虽然没塌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早说过,这房子要修。可他就是不听。这下子好了,房子塌了,牛也被砸伤了。”安磊刚到,就有妇人在他面前哭诉。是大阳伯的婆娘,大阳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