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渐渐平息。天边有光乍现!那是黎明的曙光。
伏在地上,宁晨远眼底是想要活着的希望。
他不能倒下!安宁还在等他!
意识逐渐模糊、在光芒缓缓升起时,他背着李管事的身形慢慢倒下。
枯树下有一头驴驹正在打盹,不大的火苗边躺着一身血色的年轻公子。在他脚边有个矮矮地布包在抖动,等到布包直起腰,才现原来是个白老人。
蓦然睁开带血丝的眼,宁晨远豁然惊醒!
“呃!”动作太大牵动伤口,出一声闷哼。
“年轻人,别动!你受伤严重、不能在走啦。”抬头,一个白白胡子老者蹲在一旁,正对着他大眼瞪小眼。
“是您救了我?”感受到身上有股药香,他皱眉查看自己的伤口。
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在看到不远处平躺在地的李管事时、才略微松口气。
随即又想起他的伤势,吃力地想要起身。
“都说让你别动,怎么不听话呢。”老者看不过去摁住他。
“放心,他没死。当然,若是老朽晚一刻钟到,那神仙也救不了咯。”
“多谢先生!”老者稀奇的上下打量宁晨远。
“倒是个有礼数的。”老者看宁晨远虽然满身污垢狼狈,却难掩俊俏风流。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雀跃。刚才把脉现他是个有根骨的人,心底欢喜。不由得想起多年未见的徒弟。
宁晨远也在打量老者,明明是个白白胡子的老头,眼神却依然炯炯有神,身形略微弯曲,衣着宽松犹如道袍。
“老先生、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和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才能活命。”老者指指枯树下的驴驹子又指指他和自己。
“好在前头不远就是辽国边境啦。你们可是大宋国的商户?”宁晨远惊讶的挑眉。
老者摸着胡须一笑,道:“我猜也是。要不然也不会迷失在此,要知道这辽国军队可不是放任肥羊溜走。特别是他国的肥羊!”
“老先生说的是。我们昨天遭遇狼群,我的仆人们都不幸殒命。”想起小李他们的惨死,宁晨远神情落寞。
“哎!这举世之人不举,受苦的就是老百姓咯。也罢,既然让老朽遇见你们,也不好见死不救。”老者说完看向自己的驴儿。
一刻钟后,李管事被驮在驴身上。宁晨远手里撑着枯树枝,老者牵着驴,三人一驴行走在荒漠之地。
天边云彩光照,黄沙地上有他们留下的足迹。深深浅浅大大小小,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高地,放眼望去,竟是绿洲清泉,远处还有羊群马群,无数的棚帐圆圆地安置在地面。
“哈哈哈!终于到了。看,那就是我们大宋国的军营啦。俏公子,你们有救咯。”老者欢呼,宁晨远脸上也浮现喜色。
“什么人?”就在他们翻过高坡来到平地,就有卫兵骑马而来,用枪指着他们喝道。
“哎哎哎、自家人、自家人、”老者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样子搞笑滑稽,宁晨远忍不住扯扯嘴角。
士兵见他是个老头,身后的又是伤患,这么大沙漠的居然骑着驴!怪哉!
“什么自己人?报上名号!”军营重地,不是谁都能进。
“这位小哥,我这里呢有个信物,劳烦你传达给岳锃岳将军。”宁晨远在听到岳锃时,愣了一下。等到卫兵离去,他问老者:“老先生、您刚才说的岳锃可是大宋国的岳将军?”
“除了他还有谁呢!”老者看他一眼嘟嘟嘴。
那还真的是旧识。宁晨远心里感叹,看向李管事,他在途中苏醒几次,在知晓他们的得救后松了口气继续昏睡。
“唐公子、就是他们要找岳将军!”不多时,送信物的士兵回来,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位骑马的年轻人。
他一身银色软甲,长的剑眉星目,器宇轩昂。
宁晨远惊愕地看着来人,还没等他开口确定,马上之人却早他一步询问。
“你是、宁晨远?”原本还在疑惑的唐剑,待看清血衣男子的脸时,惊讶的神色可谓是精彩绝伦。
“唐剑!”他们谁都没料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军帐内,宁晨远已经换下一身血衣。黑色的长衫是唐剑的,李管事也被军医安置在医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