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内疚了一阵子,誓此生不娶妻不纳妾。年近五十,他还是孑然一身。除了唐剑一个侄子外在没有亲人。
眼前人分明是美娇娘,一身男装不但不显突兀反而增添几分英姿。
可男可女的人他见过不少,唯独安宁,别具一格。
“这畜牲可有名字?”安宁回头见到岳锃,笑着摇头。
“我叫它狗子。”
“狗子!”岳锃扬眉哑然笑道。
“我也不知它从何而来,那日我在靠近军营的前坡遇见它。浑身贼兮兮地,我给了它一根干牛肉。它就形影不离的跟着我了。”安宁并没有隐瞒。岳锃却若有所思。这样的品种他曾经在某些部落见过。
“一根干牛肉俘获了一条狗!呵,有意思。”岳锃抱胸呵呵笑起来。安宁也跟着笑。“狗子”蹲在一旁吐着舌头眨着眼睛一脸憨憨地看着他们。
夜晚,安宁躺在小帐篷里,狗子趴在她脚边。洗干净的它毛色白,在脖子和背部有几缕灰色杂毛掺和其中。
帐外有人来回行走,是兵士在巡逻。手里拿着火把时而从安宁的账口经过。为了避嫌,安宁睡前都会将账口用绳子绑住。在营几日,她是女子身份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岳锃将她介绍时,只说她是大宋国子民,懂医术,留在营中做临时军医大夫。
安宁从一阵嘈杂声中惊醒!不见脚边的狗子,感受到外头慌乱,她立马穿衣打开绳索走出去。
“快、灭火!保住粮仓!”有人在喊,士兵们慌慌张张地四窜。
“小哥,怎么了?”安宁拉着一个跑过去的士兵。
“粮仓着火了。”好端端地粮仓怎么会着火?难道是敌军侵入?
安宁没有迟疑的跑去帮忙,就见堆放物资的帐篷有火苗在燃烧。
岳锃正在指挥抢救。不多时,火被熄灭。安宁过去站在岳锃身侧。
“将军、怎么着火的?”
“是贼寇余党。”该死的家伙,竟然跑到这里来撒野。
“好在及时现、哦,对了,是你的狗子、”忽然一只庞大的物体扑向安宁,安宁一个不设防被扑倒在地。
“狗子!”大家伙是在邀功。岳锃哈哈大笑。
“今晚多亏了它,这畜牲闻到气味不对,对着粮仓犬叫,惹得放火的贼人惊慌逃走,又引来看守的卫兵及时灭火,还帮我们找到了贼人。”
“是吗?狗子好厉害啊。赏你十根干牛肉!”
安宁摸着它毛,笑得开怀。
“说、是谁派你来的?”
被抓住的人个头矮小,肤色黝黑。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怎么?不愿意说,你就不怕死!”
“我不怕死。”忽然他大声喊叫。五花大绑的他跪在地上满脸的倔强。
“不怕死你跑什么?”
“哼!”
“你是倭人吧?”岳锃走到他跟前,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他脸型。
“哼!要杀便杀!”
“还挺有骨气。可惜,我不杀无辜之人。若是你能说实话,我就放了你。”安宁见那人的手臂好像受伤了。
“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她过去蹲在那人跟前,那人抬眼看她。安宁微微点头,温和道:“我没有恶意。伤口不及时处理会化脓的。”岳锃和其他人并没有阻止安宁的动作。那人愣愣地看着安宁拿出伤药在他伤口上处理,她白皙的脸颊在火光下显得柔美温和。
“你可还有家人?”安宁一边包扎一边问。那人嘴角蠕动了下。“嘶!”伤口传来一阵痛楚,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有点疼,忍一下。”安宁处理好伤口并没有立马站起身。
“我们将军是个明理的人,说话算数。你若是能好好交代,他定会放你离开。想想你的家人,是不是还在等你回去?”那人忽然咬牙挺起胸膛。“真的能放我走?”
“当然。”岳锃斩钉截铁。
“我不是什么贼寇,也不是什么倭人。我是部落里的小马奴!我今晚来是受了人威胁、”
矮小的身影站在边界口回头看站在火把下的安宁,她的脸变得模糊。
“将军、谢谢您信任安宁。”
岳锃眼底浮现笑意。
“此言何意?”
“您没有阻止安宁为他疗伤。”
“每个人都有权利活着。他的出现是我的疏忽,你的善良是你的本质。救人一命本是善意,是我要感谢你,让他这么快就松口。”
“安宁、你是个奇女子。”刚才安宁的聪慧他看在眼里。
“将军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