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黎乐心里有点酸涩,“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白梵心口被针扎般传来刺痛的感觉,他微抿着唇,眸色黯然,“黎乐,不要讨厌我。”
黎乐开始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烦,顶着这张俊脸露出这般委屈悲伤的模样,让她想表现更狠一些的表情都摆不出来。
“不讨厌,可以出去了吗?”
她不得不说出这话。
白梵定定地打量了她几秒,确认她神色并非撒谎,心下微松,只是唇腔间门仍旧有着沉沉涩意。
“好,这是我的电话,需要打胎了再联系我,我先走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幽深的金眸中似乎像晕开了的泥沙显得有些晦涩黯然。
黎乐听到‘打胎’二字,终于有了疏离之外的反应,她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纸条,两人连手指都没碰到一点。
白梵眸色更暗了,眼底还翻滚了些许墨浪,但又瞬间门沉寂下去。
“可以问一下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临走时,他又开了口。
黎乐感觉他太啰嗦,有点烦不胜烦,这会儿只想打发他,脱口而出自己的生日,等他走后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神色又微晃了一下。
那生日是院长说找到她时写在她掌心的,所以她曾经努力记着,就期待她爸妈能凭借生日再找到她。
可惜,什么都是假的。
黎乐手无意识地再次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曾经她也想过,她如果有一个孩子了她会怎么爱他,但事实上她却想打掉他。
她没体会过被人爱的滋味,也许,她也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吧。。。。。。
病房再一次陷入沉静。
而被赶走的白梵此刻胸口糅杂的各种情绪似乎面临爆炸,他感觉到了黎乐对自己的冷淡、远离,心里又惊又痛。
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手,但一切好像都很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再讨她的欢心。
福星没用了,她应该也不会再要它。。。。。。
白梵再次回到了蓬莱山上的潭水里,他将自己整个身子沉入到水下,想让冰凉的水能够帮自己理清凌乱的思绪,抚平心下的焦躁不安,只是这一次他停留了许久流动的潭水也并未成功带走他的烦闷,白梵心依旧没能静下来。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窜过,他甚至还阴暗地想将她绑在身边,但眸中晦色在晃过她的哭声时,又像一记警钟让他登时压下所有的妄念。
昨夜了解到的人类社会男女相处的知识到底让他长了记性,白梵从水中钻了出来,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暗光,还是得徐徐图之。
不过,他心里还难受着,只能找东西发泄一下。
与此同时,徐笑笑经纪人和家里人都遇到了很大的危机,八年的有期徒刑看似不短,但足够让一个爆火的明星沉寂、一个女孩在盛放的花期凋零。
徐笑笑的公司已经打算放弃她,她现在还面临着各种违约金压力,而她的经纪人与她也算朋友,还想尝试帮帮她。
徐笑笑的家里人自然也想法设法捞人。
只是,让他们大惊的是不论是暗中找关系还是律师都铩羽而归,上头明确表示这一次不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律师们也根本不愿意上告法庭帮徐笑笑减刑。
无论哪一边的努力都很明确告诉他们,徐笑笑这一次的八年是坐定了。
徐笑笑的经纪人终于也放弃了她,她明白徐笑笑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为了不影响到自己,她没再打听她任何事。
而徐笑笑的父亲到监狱看到她第一眼就是隔着电话狠骂了她一顿,“你这孩子,当初就说不让你进娱乐圈了,现在又惹了不该惹的人,真是翅膀硬了,还敢害人?”
徐笑笑在监狱里还没待多久神色就憔悴了不少,眼下也有了青影,她本来心下就很委屈,还指望自己爸妈能帮她,没想到他们一来就批评。
徐笑笑流着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真的害人。”
她父亲气狠了,直言道,“不管你是真是假,八年牢我们也帮不了你了,你在牢里好好改造吧。”
“不,不要,爸妈,你们帮帮我,我不要在牢里待八年。。。。。。”
徐笑笑哭得眼泪横流,她妈看着也有点心疼了,接过电话哽咽道,“孩子啊,不是爸妈不帮你,是你惹了大人物,没人愿意救你啊。。。。。。”
“胡说,怎么可能?黎乐不过是从农村里来的,哪里是大人物,你们就是觉得我没用了,嫌弃我了,是吗?”
徐笑笑根本不相信,她爸见她这仍不悔改的样子,还怀疑他们了,目光不由得流露出失望痛心。
他们确实努力了,现在还有几百万的违约款等着他们赔偿,四处也买东西托关系,她妈还急得差点被车撞了,结果面对的是女儿这般寒心的态度。
两人多少有些心机交瘁,此刻见女儿说不通,他们也不是上流权贵无法捞她,只能叹气道,“牢里还有什么缺的东西吗?”
徐笑笑摇着头仍然哭,“不要,我不要坐牢,我只想出去。”
徐父徐母见此,终于垂眸,“算了,你好好待着,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两人离开了,而徐笑笑依旧趴在玻璃上,手不停地拍玻璃叫他们,可惜,两人依旧没有回头。
成年人做错了事,总要为此付出代价,更何况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