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包有鱼蹲着身子,打开包袱看了看,又系上了。
田简道:“小鱼哥,包袱里有什么?打开看看。”
“小姐,都烂成这样了,包裹布都有点朽。
再说,刚才我也看过了,里面只有几块黑掉了的竹简,和一包烂牛皮,气味难闻的很呐,连我都不愿意去动它!
高韧也道:“那就算了吧小姐,老妇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小包裹里,能有什么好东西?看了,也是白耽误功夫,不如走吧!”
田简道:“不!包有鱼,咋还不如你兄长眼皮儿活泛?打开!”
包有鱼把那包袱一层层打开,揭去三层布后,里面还有一层,用毡布包裹着,最后露出一块新皮子制作的牛皮书信来。
包有鱼递到田间的手上说:“小姐,你看!这好象是一封战地家书。”
“战地家书?”田简吃惊的说:“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一封家书抵千金啊。”
狄洪和高韧闻听找到了一封家书,也都急忙上前来看。
高韧着急的说道:“小姐,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念给我们听听。”
田简展开牛皮书信,在上面扫了几眼后,念道:“母亲,孩儿从军行伍十载,未能尽其孝,愧矣!
感念你把吾养大成人,无奈忠孝不能两全!
目下,我奉鲜虞王秘令,进山剿匪去了,是去当卧底,意在铲除匪患,利邦安民,因不能面母陈词,特书此战书一封,万念吾母不要挂念。
目下,儿在抱犊山与两名山匪头子,日日厮混,乍看就跟山匪也似,实则不然。
若有吾加入山匪之消息,请母亲切勿轻信!
因二山匪十分狡猾,对我颇有疑心,因此吾有性命之忧!
若儿战死,还望吾母勿要悲伤过度。
你年迈多病,多保重身体,因怕日后吾身份暴露,担忧山匪加害于母,特在虎奔营后山,为你买下地皮一块,并三间房屋,权当养老之用。
中人城你就不要再回去住了,免得他们找到你。
母亲,生活上如需获助,可托吾虎奔营兄弟狐长风前往三汲乡,找寻公孙弘之母,此母子对吾家颇有感恩之意。
妻女本该陪你一起居住,以养老送终,因怕山匪加害,故送回到了燕下都。
母亲,儿不孝乎?此情切切!
诸事以作托付,母亲勿常牵挂于心,以三月为归期,如期当回。
儿苏星,在抱犊山遥拜我母!
读到这里,田简不禁一阵心酸。
众人忙问其故,田简擦了一把眼泪,啼零道:写书的人已经死了!
他是个英雄,在一次与山匪交手中战死了!
苏星妻子叫许凤,她是燕人之女,生在燕下都,后来嫁到了中人城!”
“你如何知道?”高韧问。
狄洪道:我知道,许凤父亲带她前来鲜虞经商,做丝绸营生,因养蚕为织之故,沦落到了这小山村。
许凤一定是在那时结识了苏星。
嫁人后,其父因病,死在了左人城,这些都是许凤亲口对老夫说的!
狄洪叹息了一声,又道:唉,战乱年间,谁不飘零!
田简悲凄道:苏星死后,带着苏粟常住娘家,许凤大我六岁,为了生计,在府上做过工,那时常领着我玩,做女工,不在府上做工后依旧和我要好,来往不断,也常听她絮叨家事,故此知道这些!
狄洪补充说:“石桥村村民送行时,许凤爷爷赶来,也说过,他家跟将军府是邻居,老宅子与将军府隔街而望。
田简凝视着高韧道:“因许凤家与将军府沾亲带故,又交情深厚,怕受牵连,许凤母子也在逃难途中,失散了,不知目下如何!
包有鱼道:“高将军,许凤的美貌尽人皆知,此女,也引起过我军将士关注。
许凤嫁人前,我手下一个兄弟还想娶她呢,结果反让苏星抢了先。
狄洪悄悄瞥了高韧一眼道:“嫁人后,许凤家住中人城鲜虞街,苏星死后,邻居们常叫她许寡妇,有人羡其美而不得手,有人说她风流,因此称她为许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