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根據病人和醫生的類型分了幾個大類,除了基本的精神醫師,醫院配備有像辛秋這樣的心理諮詢師和辛秋的導師江葛洪那樣的治療師,也有何忍冬這樣的中醫。
山前精神療養院是近幾年建的,治療方案也是全的,由專門的業界專家們一起申請用來實施的治療方案的地方,他們所有人都算得上是排頭兵。
療養院建在較偏僻的郊區,遠離了市中心,坐落在山林前,院內院外靠近山區,環境相當適合療養和放鬆,但不至於太遠離人群,離鎮村算不上遠。
療養院與其他精神病院不同之處在於他們分有不同的治療小組,主要的有三個大類。
第一個養療組是心理諮詢和中醫調理一起負責;第二個物療組由諮詢科和精神科用藥為主,也是處理精神病最常見的組合方式;最後的藥物組顯而易見,平時直接由中醫和精神醫生藥物治療負責。
病人病情嚴重程度不一樣,病人和家屬的要求不一樣,醫院都會讓不同的醫生去參與治療,辛秋研究生讀的是應用心理學,是導師拉來一起參加做研究的。
雖然項目做得好能得到不錯的成績,但中醫在精神治療這快同西醫比算不上有太多研究,真正願意來嘗試蒙著眼瞎摸索的人其實並不多,畢竟萬一沒得出什麼成績,就白蹉跎自己時間了,何忍冬也是受邀過來的第一批吃螃蟹的中醫,自然而然被分配到養療組去了。
第3章
他住的是專門的職工宿舍,是專門劃出來給他們住的,今天下雨了,剛好今天兩人得去查房,所以他來得早,但何忍冬還沒到。
倒不是擔心人不來查不了房,到時人沒到他也可以喊其他中醫組的人幫忙。
何忍冬住在十幾公里外的一個鎮子上,他不知道他住的地方離療養院有多遠,但今天雨大肯定不會有多好走。
等上一會,何忍冬難得火急火燎了幾分趕到了他的辦公桌。
「抱歉,雨挺大的,不好走。」
平時他都是騎越野自行車出行的,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裡很少開,昨天下班沒挪出來,今天突逢大雨自行車騎不了,是蹭著別人的車出來的,因為不算太順路,掉頭不方便,他就走了一段路。
這會兒到了朝陽院人其實也被淋得差不多了。
「勞煩你先整理整理,我去換身衣服。」
面前的人看起來有點凌亂狼狽,但不影響他斯文如斯,他將被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文件袋遞給辛秋。
「何大夫,你這樣會感冒的。」他接了過來。
「還有些時間,你去淋浴房沖個澡吧。」
他沒拒絕,然後將其他東西放去他們中醫組的休息室,就去簡單的沖了個熱水澡,算得上是戰鬥浴了。
收拾妥當的青年同他人一樣乾淨清爽,洗完澡後的身體散發著一股水氣味兒,除了濡濕的頭髮,倒是看不出來淋到了雨。
療養院依山傍水的,現在是初春,一颳風下雨溫度依舊敏感得很,何忍冬估計在醫院留了備用衣物,但沒有外套,身上穿著單薄的單衣和褲子。
「這衣服是我的,穿過,但這是昨天剛洗曬好的,不介意的話先披著吧。」他有時為了舒服會直接買大碼的男裝,也怕冷,辦公室多得是他的外套。
他看了看,那是件帶薄絨的藏藍色襯衣。
「謝謝。」他也沒推脫,畢竟這時候著涼感冒不是一件好事。
辛秋挑大了買的外套在何忍冬身上倒是合適。
不管中西醫都是越老越有資歷,辛秋看著面前的人,聽說他是個極其優秀的人,不然不會年紀輕輕就被要過來挑大樑。
他們輔助精神科的醫生治療,治療與諮詢是分開的,醫生和治療師負責開藥和治療,他們負責做諮詢心理工作這塊,算是跟著人屁股後面跑了,不過幸好、還有中醫組的跟在他們諮詢組的屁股後面跑。
他的導師幫他舉薦,他的論文需要需要收集一些資料,所以他會在這呆到他快畢業。
他需要接觸更多的案例。
這家精神療養院不大一樣,除了治療師還有對接的諮詢師以及中醫,例如他和何忍冬這樣的年輕人院內還有很多。
「何大夫,給你。」將文件夾遞給人。
年近三十的何忍冬,是在青年和男人間轉換的年紀,為人處世卻沉穩老沉,是個可以用茶舊酒醇香厚、濃妝淡抹總相宜來形容年紀與氣質的人。
「多謝辛大夫了,那我們走吧。」說完兩人就往養療組的病房走去。
辛秋走在醫院走廊,看向窗外,初春天氣多變,芽嫩枝齊舒展,在哪都是一副很有盼頭的事。
何忍冬有隨身帶記事本的習慣,上面會有很多隨記和他琢磨的藥方,當然,偶爾也會有抄寫的書摘和手繪的草藥寫,總之、是個很百寶箱的本子。
他從上面撕了一張畫有海棠花的紙張給眼前的一位八九歲的孩子。
這孩子花粉過敏嚴重,但又實在喜歡,有次在活動廳沒忍住順了支花瓶里的花,過敏得挺嚴重的,是被何忍冬發現的,何忍冬就經常給人畫當季的花。
辛秋發現後,還根據這點給人培養了纏花的興愛好,紙折的、絨纏的讓會手工的小護士帶著學,對病人心理健康有好處的,他們都不會拘著人家,但不妨礙這小孩喜歡人家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