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时许,先就是东门的一营撤了下来。
唐明友问:“一营长,撤得顺利么?”
“还算顺利。”一营长骆家豪说,“我们来了个反冲锋,把日本鬼子赶离了东门。这时他们还没缓过气来呢!”
“派出监视哨了么?”唐明友又问。
“我们有断后的部队。”骆营长说。
“那你们快出城,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唐明友交待说。
“是!县长大人!”晏营长敬了个礼带着人马朝西门跑去。
说话间,北门和南门的守军也撤了下来。邱本轩一看唐明友还在城里,吃了一惊:“县长大人,你们怎么还没走?”
“这不是在等你们嘛!”唐明友说。
罗时丰说:“现在快走吧,日本鬼子脚跟脚就会过来的。”
“走!”唐明友点着头说。
他们到了西门。
防守在西门的是自一团一个营。
唐明友对营长说:“西门是我们撤出城的唯一通道,你一定要守到全部人马撤出为止。明白吗?”
“明白!”营长很坚定地回答,“县长大人,你放心,我一定坚守到最后。”
“那就好!”唐明友放心地出城走了。
陈布林在城外与唐明友分开。
“你去吧?早去早回。啊!”唐明友叮嘱陈布林。
“嗯?我会的!”陈布林骤起战马。
可是这样一折腾,他耽误了很多的时间,待赶到灞桥时,已经是薄暮时分。
灞桥这个地方陈布林经常来。这是个大镇子。有一条小河从镇中穿过,将镇子一分两半。
在镇北,有一座高大的牌坊,矗立在暮色苍茫中。看到这座牌坊,陈布林有一种不祥之感。
这个时候正是鸟儿归巢之际,往日里,栖息在牌坊上的许多鸟儿会围着牌坊旋飞,可是今天却没有。
这是一种很反常的现象。
还有,往日的这个时候,镇民们出出进进这个牌坊,牌坊下很是热闹。可是,现在却阒无人迹。
张子清的家陈布林也到过几回。那是他们还是铁杆兄弟。所以他认识去张府的路。
陈布林带着两个随从策马来到张府前,却现张府大门洞开。他翻身下马。
“得得的”的马蹄声早已惊动了镇民们,陈布林注意到,旁边有的门扉被打开,有人望了一眼又“呯!”的一声关上了。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陈布林想。
他抽枪在手,和两个随从警惕地迈进张府。
张府很大。迎门一座影壁,影壁上画着山水。张府的建筑是前后厅,还有前后院。
刚踏进前院,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陈布林大惊,赶忙让随从找来火把。
火把下,张家十几口人都被杀死在前院里。看这场面,一定是有人故意把人集中在前院,然后残忍地杀害了。
陈布林令随从赶紧辨认萧思思,因为他觉得萧思思一清早出,早已到灞桥了。
可是随从看了几遍,回答说没有萧思思。
“完了,萧思思定是被这伙强人掳走了。”陈布林痛苦地想。
突然他记起了那些文物,就吩咐随从去找。谁知随从打着火把找了个遍,愣是没有看见那些装文物的箱子。
很明显,这伙强人惦记的就是楚玉阁的文物和萧思思。他们知道萧思思和文物都在灞桥张宅里,于是血洗了张府。
这伙强人是谁呢?为什么他们的消息那么灵了呢?
陈布林自责起来。
寿县的匪患肃清了,自己认为太平无事了,却没想到会有新的匪类出现。
这应该是白天作案。能够在白天作案的人,势力一定不会小。可是这股匪类的存在,自己作为寿县的警察头子,事先竟一点也不知晓,这又是一种什么情况?
陈布林急于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于是,带着随从出了张府的大门。
谁知刚迈出张府的大门,陈布林就看见张府门前的地上倒卧着一个人一一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