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田租的征收遵循的是税田制度。
即按照一定比例从各户田地中划出一定数量的税田,税田上的全部收获均需上缴朝廷,充作该户之田租。
这种制度直接涉及到了对土地产出的直接征税,而不是简单的按照土地面积来计算。
朝廷的主要财政收入来源便是田赋、口赋、市租、关税、酒税、盐、铁以及针对商人的盈利来计算税率的工商税收。
可以说,田税是朝廷主要收入之一。
这一减,四十八郡不仅都削减了不说,而且,力度都还很大!
一些官员们面露忧虑之色,相互交换着眼神,不由担忧如此大规模的田赋减免,是否会在短期内对朝廷财政造成一定困窘。
毕竟朝廷各项开支庞大,军事建设、基础设施修建、官员俸禄等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李相大人,田赋乃国库之重资,若大幅度减免,虽可安民心,然国库空虚,何以支国之运转?”
“是啊,如此一来,国库岂不是要捉襟见肘?”
官员们脸上写满了担忧。
李斯见状,从容不迫的说道:“种花家献上的数种农作物,玉米、西红柿、大薯三种亩产量,诸君已目睹,多则一亩可抵百亩,少亦数十亩。至于高粱、土豆、棉花,虽尚未至收获之时,然观其长势,产量亦必可观。”
“且我大秦于耕作之术,日益精进,肥料之上,农耕民生学院正积极试制四种更为高效的肥料,以增土壤肥力,提升产量。”
“此外。”李斯微微侧,瞥了一眼座位上坐的端端正正的顾绫雪,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说的好好的,瞅我干啥?这眼神看着似乎还有点不怀好意啊,难不成是……】
顾绫雪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抑商之事终于要拿到明面上来讲了?】
【不过,讲归讲,别卖我就行!】
果然,下一秒钟,就听李斯继续说道:“老臣昔日之所以偏重农业而抑商业,实因农业乃国之基石,商业若无度,易致财富集中于少数商贾之手,而农事废弛,国本动摇矣。”
“然今我大秦得天之佑,得多种高产作物,农业昌盛,臣以为,农业既稳,则可对商业适度放宽管制,鼓励商贾流通,以繁市场,增国赋,亦可为百姓广开生计之门。”
对商业适度放宽管制?
如何个放宽法?
又是于哪个方面进行放宽?
在场的文武百官们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刻提出来了,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毕竟,之前钱庄建立之初,所提出的提供低息贷款,便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建设之中,蜂窝煤、燃煤锅炉的经营权授予的也是指定的商人。
本质上还是朝廷与民间的商人合资建立项目,共担风险之举。
但李相这意思,似乎是并非是合资,也并非为了建设啊?
而是……要从政策层面,给予商业更宽松的展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