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家相公总说,这做人呐还是得靠自己,靠别人爬上去,得来的位置既坐不安稳也不能服众。”
“别人好了,我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别人不好于我也没坏处,我啊只吃我的酒席,别的事一概不掺和!”
柳瑛瑛听着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暗暗嘲讽自己是靠攀附权贵才有今日的啊?
她不禁朝那桌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一位披着鹅色衣裙的夫人,看样子应该也有二十几岁了,生的倒也算漂亮,只是眉眼间充斥着一股小家子狭隘之气。
那妇人也注意到了柳瑛瑛的目光,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进一步挑衅道;
“别误会啊宁安郡君,我不是在说你…”
“我夫君也是个读书人,我只说想起来他往常教导我的几句话,跟姐妹们说笑罢了!”
妇人阴阳怪气,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就是在暗讽柳瑛瑛。
这一桌上,叶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瞪了梁文秀一眼。
“今日邀请的女眷都是经你的手送出去的帖子,怎么就让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人进了我叶府?”
“母亲,是儿媳一时不察,儿媳…知错了!”梁文秀说完又赶紧补救似的对叶柳瑛瑛道;
“瑛瑛,你别见怪,那是韩秀才的妻子,她丈夫今年才考上秀才,正春风得意着,说话也就不免轻狂了一些…”
柳瑛瑛眼眸微垂,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表示她并不认同梁文秀的解释。
轻狂和故意针对挑衅,她还是分得清的。
而那边的韩夫人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桌人的脸色似的,还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
“我相公啊就常说这女子无才便是德,作为一个女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意义和职责就在于相夫教子,正所谓在家从父,父死从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若是连这几点都做不到,那这个女人可真不像话!”
那一桌人一开始还有那么一两个附和着她,可随着韩夫人说的越来越过分,周围人的声音也就渐渐静止了。
“砰!”叶老夫人将筷子重重的砸在桌上,眼神十分不满的瞪了梁文秀一眼。
“这就是你精挑细选,请来的客人?”
“母亲,都是儿媳的错,儿媳这就将人请走…”梁文秀十分尴尬,低声应道,随后就吩咐自己的侍女。
“韩夫人喝多了,你们扶她去厢房歇息一会儿。”
“这宴席才开始呢,我一杯没喝又如何会醉?”韩夫人不满的一把推开两个过来扶自己的侍女,还故意拔高的声音说道。
她这是摆明今天要硬刚柳瑛了。
旁人都在揣测,也不知道这韩夫人和这宁安郡君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非,得如此让对方难堪?”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去看柳瑛瑛的脸色。
柳瑛瑛面上并无丝毫的怒意,依旧神色淡然。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旁人又不禁在心里想着,之前听闻这宁安郡君是如何彪悍,曾孤身一人赴秃鹫山剿灭山匪…可如今瞧着怎么像是泥人捏的性子一般了?
可谁料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那韩夫人竟直接推开两个侍女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柳瑛瑛这桌,笑的得意。
“宁安郡君,您说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可有道理?”
柳瑛瑛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这才将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
她虽面带笑意,可那通身的气势一释放出来,就充满了睥睨一切的强大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