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分开五米以外,韩雪站在那边很生气,周知远站在这边很郁闷。
经历过梦境人生的他知道了许多、也得到了许多,但也出现了两个副作用,第一个副作用是不能计划什么事,不论如何殚精竭虑,不论这个计划有多完美,都没法有效实施下去。
第二个副作用就是这张嘴,不经过“打通语言脉络神器”说出的话经常得罪人。
这次就把韩雪得罪了,两人分开很远,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可他还得说句话,这句话很重要。
于是大步走到韩雪面前低声说道:“再次郑重向你道歉。”
韩雪转脸看向一边,表示绝不原谅。
可她没捂着耳朵,还能听到周知远的声音,“小丫头片子告诉我,老刘的滴流于一点左右扎完,将他送进病房需要几个壮实的男人。”
韩雪不想理他,可这事太重要了,转过头冷冷地瞪他一眼,冷冷回道:“你去打电话。”
“是。”周知远答得干脆利落。
随后问道:“带十张馅饼当午餐?”
听这个数字韩雪忍无可忍、怒斥:“我是猪吗?”
“不是。”周知远严肃地回道:“一张馅饼是给你吃的,九张馅饼送进抢救室,那些值班的护士可能没工夫吃饭。”
这个答案让韩雪琢磨一下,缓缓问道:“为何送进去九张馅饼?”
周知远回道:“经过仔细观察,现抢救室现有三个病人,经过抢救,病情应该稳定了,三个病人最少应有两名看护的护士,九张馅饼应该够了。”
这个回答让韩雪疑问:“没人给她们送饭?”
“当然有,但时间应在十二点以后,我们可以提前送进去交个人情。”周知远曾经侦查过,知道医院统一给值班大夫护士的送饭时间。
可韩雪还有疑问:“三个护士都是男的?”
周知远回道:“部队医院没有男护士。”
韩雪大怒道:“为何给她们九张馅饼就给我一张,因为我是小肚鸡肠?”
她决定不再忍了,凭什么大夫可以批评他,自己这个上级就不能批评他?
韩雪也要对周知远开展批评教育工作,“周知远同志,你说话不经大脑考虑,这是一个严重问题。。。”
说到这韩雪突然看见周知远身后露出几个脑袋,而且还在点着头,再转眼看看,见一群人围过来,顿时没了批评的劲头,摆摆手说道:“你去做事吧。”
于是周知远走了,围观的人们失望地散开,韩雪仔细琢磨一番突然笑了,周知远能够实话实说挺好的,像他这样的人,如阴险起来会让她很头疼。
韩雪想开了,周知远也轻松地走下楼去,多买九个馅饼修复自己的失言也值得。
他想好了,多买九个馅饼让韩雪送进去,双方有个推让过程,他在一边积极劝说,“小肚鸡肠”这句话也就烟消云散了。
周知远想得挺好,走出部队医院的大门,一眼看见道边停了一辆绿色吉普车,沈澜波正站在车边冲他招手。
这时他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了,带着这种感觉走过去,见沈澜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周知远迟疑一下,伸手拉开后车门往里看看,司机将头探出去不知干什么?
见到这一景象他再次犹豫一下,听沈澜波说声“快上来”,轻叹一声坐上后座关上车门,却见司机转过脸来冲他微微一笑。
这张长条脸他太熟悉了,支队政委张立民竟然来了,见到这张脸周知远绝不犹豫,推开后门就要跳下去。
随即耳边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你跳下去试试?”
他还真不敢试,关上车门低声说道:“我转业了。”
张立民淡淡地回道:“我也转业了,现任公安局副局长,主抓反特、刑侦,分管政治部。”
听他介绍自己的职位,周知远笑了,他是公安局的领导,而自己是街道办的人,双方风马牛不相及,铁路警察管不着这段。
这下周知远有底气了,朗声说道:“政委、您是我的老长,家里有什么活尽管安排,像挑个水、跑过腿什么的,澜波也可以看个孩子、教个字什么的,对不对、澜波?”
他问沈澜波就是出信号,“我俩与张立民公私分明。”
可沈澜波没回话他就知道要遭,再听张立民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俩真正的档案不在政府系统。”
听到这句话,周知远只有一个感觉,“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