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十分認真仔細的內侍總管一手拿著扇子,給臉紅紅的小皇帝扇風,一邊還不忘給自己邀功。
「哦。。。」蕭博容看著從馬車上下來,又變成一襲白衣的公儀月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唉,情侶裝才沒穿多久呢,早知道不提醒他了。
「魏紹元。」小皇帝看著像個神仙一樣朝自己走來的大美人,偏頭低聲道:「回去給鳳君重做一批衣服,什麼顏色的都要!」
朕有錢!
說話間,公儀月沉走到蕭博容的面前,低頭看他,淡淡道:「回宮?」
蕭博容大驚,連連擺手拒絕,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
「不要!我才出來多久,才不回去呢!」
垂眸,看著小皇帝坐著的時候微微鼓起來的小肚子,公儀月沉好心提醒道:「陛下再吃那些零嘴,肚子就要撐壞了。」
蕭博容順著他的目光,默默地將自己柔軟的小肚子往裡按了
按,試圖將其按成八塊堅硬的腹肌。
「那、我不吃東西不就行了嘛!咱們可以在街上逛逛。」蕭博容據理力爭,為自己爭奪遊玩時間,「再說了,宮門還沒下鑰呢!」
公儀月沉還想說些什麼,垂落在衣擺的手突然被一個比自己小一圈的手握住,還輕輕地搖了搖。
「好哥哥,再陪我玩玩嘛。」蕭博容眼疾手快,一把將公儀月沉的手拉住,攥的緊緊地,生怕被他掙脫一般。
說著,還不等別人拒絕,蕭博容直接拉著人家的手衝著街市走去,「走走,我看他們都往一處去,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跟在他身後的公儀月沉並沒有在意他在說些什麼,而是目光凝聚在那交握的手上,久久不動。
人太多,蕭博容試圖往裡擠,卻發現自己被人牢牢拽在原地。一扭頭,大美人皺著眉看著那緊密的人群,眼中滿是嫌棄。
得,忘了這個主兒毛病多得很。
無法向里擠的蕭博容墊著腳,只能看到綿延的人頭,無奈,開口衝著身邊一位老伯問道:「這位老伯,請問前面有什麼呀,我看大家都往那處擠。」
那老伯扭頭一看,只見兩個神仙般的人物站在自己身邊,頓時眉開眼笑地替他們介紹起來。
「兩位公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估計很少來我們這青鸞街吧,所以才不知道。」
大鳳王朝的國都叫鳳都,最繁華的主街是朱雀街和玄鳥街,朱雀街住的多是達官顯貴,而玄鳥街則是富商之流。相比它們,青鸞街就是大部分平民百姓所居住的地方了。
因為大鳳朝農業發達,經濟富足,鳳都並沒有貧民窟這種地方。
蕭博容微微一笑,露出那種長輩們都喜歡的乖小孩式微笑,道:「那還請您介紹介紹。」
那老伯也是個擅言的,當即笑道:「您二位,可知道托羅國?」
蕭博容略略一想,便記起來了,是靠近大鳳國邊境的一個小國,沙漠中的國家。
「前幾天就傳開了,今天有托羅國的戲班子來演出。這不,大家都朝著哪兒擠呢。」
老伯拖著後腰,搖了搖頭道:「我是老了,擠不動了。你們要是要是想看啊,就趕快擠過去,前面已經開始了。」
正巧這時,伴隨著眾人的驚呼聲,蕭博容看見天空一片金燦燦的火花飛灑而出,像是璀璨的星光一般。
那人群立刻躁動起來,紛紛向後退開。要不是公儀月沉及時將蕭博容跟老伯向後帶了一把,只怕兩人要被後退的人群給踩到。
「打鐵花?」蕭博容看著天空中再次揮灑出的一片鎏金,和空氣中的煙火味,頓時沒了興。
如果只是打鐵花的話,他什麼樣的沒看過,現代社會的肯定比這花樣要多。
「多謝公子。」老伯後怕的拍了拍胸口,連連道謝。當聽見蕭博容口中的稱呼時,遲疑道:「原來這叫打鐵花嗎?」
正巧有從前面被擠到後頭的人,聞言立馬反駁道:「什麼打鐵花,人家說了,這叫金火流光!」
蕭博容抽了抽嘴角,還金火流光呢,名字倒是起的挺洋氣,本質不還是打鐵花嘛。
「唉,看來今天是看不到這什麼金火流光了。」老伯遺憾地嘆了口氣,看向那被人堆圍起來的托羅戲班滿是嚮往。
「不妨事老伯。」那個說金火流光的人咧嘴一笑,道:「人家說了,三天後還有一場,到時候去玄鳥街表演。」
「不過。。。」他搖了搖頭,「要交三兩金才能去看。聽說花樣比今天還要多。」
「三兩金啊。」老伯咂舌,「也就那些住在朱雀街和玄鳥街的貴人們捨得看,老頭子我這輩子算是沒眼福咯。」
說著,老伯扭頭衝著蕭博容笑了笑,道:「不過,公子們倒是可以去看看,也不必和這麼多人擠在一起。」
蕭博容雖然對打鐵花沒什麼興,但是對於其他節目還是很好奇的,當下便決定三天後去玄鳥街看表演去。
那托羅戲班似乎走了,人群漸漸散開,老伯也搖著頭背著手,緩慢地朝家走去。
「唉,劉伯也是可憐。」
一個清癯的中年人嘆了一聲。
本來蕭博容都準備拉著公儀月沉回去了,聞言又站住了腳步,詢問道:「這位大哥,怎麼說?」
中年人摸了摸自己袖中的錢袋子,嘆息道:「可憐我也沒這三兩金,不然定要讓劉伯去看一眼這演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