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西日阿洪見他不收錢,也不糾結,只是面上的態度愈發和善。
「好了,和敬君早些休息,奴才還要急著回去伺候陛下呢。」
目送著魏紹元離去,西日阿洪靠著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隻紫蝶從暗處飛出,幽幽地貼在他的臉上,湖藍與淡紫相較,襯的他愈發艷麗。
關門轉身,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
「主子。」房樑上,一個身穿黑衣蒙著面的人悄然躍下,道:「主子這是。。。成了?」
「成了。」西日阿洪掏出一把匕,在指尖割開一道血口。下一秒,數隻紫蝶從暗處飛出,落在他的指尖舔舐鮮血。
紫蝶翅膀忽閃,如夢如幻。但配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卻有一些恐怖的美感。
「太好了!」黑衣人就算臉上蒙著面,也掩蓋不了他激動的神情。
「這樣一來,若是能藉助大鳳的勢力,那老主子的仇就能報了!」
「是啊。」西日阿洪神色柔軟的看著吸食自己血液的紫蝶,聲音冷的像是千年的冰塊一般,「那個該死的,以下犯上的畜生。要付出代價了。」
。。。。。。
「月沉,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蕭博容嘴裡塞著小籠包,虎視眈眈地看著一旁優雅喝粥的大美人,氣鼓鼓道:「我警告你想起來哦,不然我會生氣的!」
「什麼事情?」公儀月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你又想要污衊臣什麼?」
「好啊!」蕭博容怒了,蟹黃小籠包也不吃了,雙手抱胸背過身去,碎碎念道:「那麼大的萬壽宴,其他人的禮物都送到我面前了,偏偏你什麼都不送。哼!你根本不關心我!」
公儀月沉頓了頓,有些無奈道:「陛下昨日。。。是不是一直沒去過御書房?」
蕭博容渾身一僵,狡辯道:「那昨天,白天我大半時間都跟你在一起。晚上又去萬壽宴,哪兒有時間去御書房嘛!」
「而且!」心虛的小皇帝轉頭,瞪了他一眼道:「別給我轉移換題,沒有給我準備禮物就直說!」
公儀月沉慢悠悠地替他舀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輕聲道:「陛下對待政事還是要勤懇些好。就算是生日,也不是不批摺子的藉口。」
「我辛辛苦苦那麼久,放一天假怎麼啦!」蕭博容說的口渴,喝了一口鮮美的海鮮粥後,委屈道:「自從跟溫無言鬧崩後,他就沒再幫我批過摺子了!都是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批的!那麼多,像小山一樣,全是些廢話。」
小皇帝伸出雙手,比了個尖尖小山的形狀。
公儀月沉沒有被他迷惑,挑了挑眉道:「一個人批的?」
被拆穿後,蕭博容還嘴硬道:「那太傅本來就是我的老師,我有不會處理的地方問問人家怎麼啦!老師教學生天經地義!」
「
是啊。就是難為人家顧太傅,八十高齡還得日日入宮來『輔助』陛下批摺子。」學壞了的大美人,很是壞心眼的加重了輔助這兩個字的讀音。
「你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現在我們討論的是你沒有給我送禮物這個問題唉!」被內涵的小皇帝試圖將話題扭轉回來。
「若是陛下昨日去批了摺子,就能發現臣的禮物。」
話音剛落,公儀月沉只看見小皇帝勺子一放,撒腿就跑。
「回來!」大美人劍眉蹙起,道:「吃完飯再去,禮物又跑不掉。」
「哦。。。」逃跑失敗的小皇帝慢騰騰地挪回來,小口小口的喝粥,一雙桃花眼笑眯眯地看著大美人,道:「月沉送了我什麼呀?」
「陛下看了便知。」
公儀月沉吃完,用白絹擦了擦嘴,淡淡道:「吃完了陛下便回御書房處理政務吧。晚上再來與臣學習武功。」
等飛快吃完早膳的蕭博容離去,公儀月沉起身,走至床邊。修長白哲的手從枕頭下抽出了一本封面格外花哨的書。
上書《春日宴》三個字。
公儀月沉面色有些緋紅,他嘆了口氣,停頓了半響。最終還是默默地翻開了書。
畢竟。。。這些東西還是要學一學的。
那邊蕭博容回了御書房,一眼就看見了書桌上的錦盒,頓時高興起來。
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柄寒光湛湛的匕,匕鞘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周圍細細密密圍繞著珠寶裝飾。那柄手處則是低調的很,是為了方便抓握而設計的。
匕上開了兩道血槽,整體鋒利異常。蕭博容從頭上拔了一根頭髮試了試,吹毛立斷。
「好鋒利的匕!」蕭博容歡歡喜喜的收起匕,那盒子裡還放了一張紙,取出來一看,是月沉寫的。
【這是臣花了許久打造出來的匕,還請陛下貼身攜帶。】
「一定一定!我睡覺都要抱著它!」眉開眼笑的小皇帝將匕放在懷裡揣好,頗為嘚瑟道:「魏紹元,你說,月沉有沒有給別人親手做過匕?」
魏紹元自然知道他想聽什麼,當即笑道:「哎呦,奴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鳳君殿下會做這些。要不是占了陛下的光,奴才如何能見到鳳君殿下的手藝。」
果然,他這些話讓蕭博容開心極了,頓時更加嘚瑟起來。
抱著匕美了半天,看見內侍送上來的摺子後又癱了下去。
「唉,什麼時候可以不用批這些摺子呀。」蕭博容苦著臉,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