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
但腰间的力量不让她离开。
“有心事要好好说出来哦?在此之前哪里都不准去。”
“……”
一雾不让挽歌离开,紧紧地环抱着挽歌的腰。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膨胀着……挽歌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控制了。
烦躁……该死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滚烫的吓人……
“挽歌……听我说。”
一雾在身后请求似地喃喃着,声音很轻很轻。
不能听……不能听……不能听……不想听……
挽歌的心里嘶吼着,呼吸紊乱着,烦躁攀升着。
“我啊……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希望有一个家……”
“在这个家里,我会有恋人,以及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们。”
“我会在这个家里变成普通人,当着孩子的母亲,当着丈夫的妻子。”
“我想要……真正能够一直在一起的家人……”
在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
一雾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暗叫不好。
然而为时已晚。
挽歌的眸子猛然间收缩,露出被背叛了一般绝望的表情,咬着牙粗暴地解开了一雾的手。
“挽歌!我不是……”
挽歌已经拼命地逃离出了这个房间。
一雾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慢慢垂下。
“对不起……对不起……”
地板被几滴水沾湿出了圆圆的痕迹。
*
*
一雾的婚礼,小木楼的几十人中,只有挽歌留在了房间内。
小城的城主,与一雾的婚礼。
刀客们全都伪装成路人,在热闹典礼的周围温暖守望着一雾。
只有挽歌,只有挽歌没有到场。
她坐在自己房间的窗沿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难以下咽的青梅酒。
好寂静的夜晚……
挽歌的脚悬在空处,她双眼迷离地看着模糊的月。
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但自己,终究不是一雾的家人……
自己不会是她的家人……
全部都会离开……
到最后……
又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迷迷糊糊之间,挽歌倚靠着窗,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眼角滑落的眼泪掉进了酒杯。
而远处,响起了征伐的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