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小雨,秋雨绵绵,如泣如诉,天刚蒙蒙亮。
珠儿起身,旁边已经没人了,她强撑着身子,把衣服穿好,打了一盆凉水,尽可能的把屋里昨晚的痕迹都清理干净,重新梳好头,回华阳宫。
雨打在身上有些冷,她忍不住的抖,她害怕裴修寒来华阳宫要人,不知道淑妃娘娘会不会对她失望,她也不想去给裴修寒当妾。她又怕他不来,怕他只是一时兴起,怕自己万一怀孕,怕以后嫁不出去。
“珠儿。”
双喜姑姑冲她跑过来。
“姑姑,我自己会去给娘娘请安的。”珠儿强忍住哭腔道。
双喜姑姑道:“皇上和君相来了,令我把你带过去。”
“什么。”珠儿不解,这个时辰,应该是刚退朝,君相来了叫她一个小宫女做什么。
双喜姑姑来不及和她多说,拉着她一路小跑,她身上还有些不利索。
华阳宫
珠儿伏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的抖,她实在太害怕了,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安个蛊惑皇子的罪名,赐她死罪,她还没活够。
梁帝道:“允之啊,你看看是这丫头嘛,丫头勿怕,抬起头来。”
珠儿抖的更狠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淑妃蹙眉道:“珠儿,本宫平时都是这么教你的,把头抬起来。”
珠儿慢慢把头抬了起来,她的面前站着的便是大梁的丞相,君清卓。
君清卓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呼吸一滞,他稳住身体缓缓蹲下道:“你叫珠儿。”
“回君相,奴婢叫珠儿。”
“能让我看一眼的你的右手手臂吗。”
君清卓已年近四十,却依旧玉质金相,珠儿自知风华绝代的君相对她绝无心思,但是她不想给他看,她的手腕上全是牙印。
昨晚好几次受不住,又不敢出声,只能咬自己手腕,后面要不是裴修寒看不下去,把她双手固定在床头,非咬坏了不可。
君清卓解释道:“我和我的妻有个女儿,不满周岁的时候被歹人抱走,我们一直在找那个孩子,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一晃十多年,我依旧没有找到她,我夫人更是思虑成疾,早早就走了,直到昨日宫宴,我看到了你。”
珠儿脑海里闪过一种可能,吓的自己又低下了头,这怎么可能。
“你和我的妻子有七八分相似,那孩子右手手臂上有个花瓣一样的胎记。”
珠儿身子一抖,下意识抓紧自己的手臂,那个位置的确有个胎记,没几个人知道的,除了她的养母,就只有昨天晚上的裴修寒了。
她的反应,君清卓自然都看到了眼里,他没办法再保持平日里的从容,他一把拉过珠儿的胳膊,掀开袖子。
梁帝抻着脖子看过去:“允之啊,有胎记吗,是你女儿吗?”
君清卓把珠儿的袖子整理好,回过身来跪在地上给梁帝行了个大礼:“承蒙皇上洪福,我的孩儿回来了。”
梁帝一拍手:“好啊,好,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比不得天伦之乐呀,女儿回来就好,这样朕对贵妃也有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