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瑶扭头,刚好看到裴修寒收脚。
“表妹,你没事吧。”裴元朔赶过来扶住她。
君念瑶摊开手心,右手手心被划破了,好在不深:“我没事。”
君念瑶看清身侧,不光裴修寒,裴元朔和五殿下康王裴泊初都跟着来。
陈锦书哭着道:“刚刚吓死我了,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无碍,伤口浅的很,过几天就好了。”
“霍万堂,你纵容女儿三番两次害人,别想善了,今日要么还钱,要么跟我去大理寺。”裴澜青是真急了,他一把推开裴元朔,将君念瑶拉至身后,指挥着身后的侍卫:“我看霍家也没什么油水,给本王搬,其他人给本王通通带回大理寺。”
“老七,不许胡闹。”裴泊初喝道。
“今日,谁敢阻止我,就是与本王为敌,老子对他不客气。”裴澜青疯起来不管不顾,带人就往里冲,君念瑶拉都拉不住,几位霍家少爷和家仆想阻止,都被菩萨奴等人掀翻在地。
“拦住他们。”裴元朔也带了人过来,一时间两方人马混做一团。
裴修寒一把扯住裴澜青,在他耳边低声道:“差不多得了,霍老公爷还在府里呢,不小心把他气死了,有理也变无理了。”
“不行,他们敢伤害珠儿,我跟他们没完。”裴澜青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裴修寒太阳穴突突的跳:“剩下交给皇兄,你再敢闹,她定背个蛊惑皇子的罪名。”
裴澜青听到这,只好收手。
此时,霍老国公被人搀扶着走出来,看到几个宝贝孙子在自家门口蓬头垢面的被人压在地上,好不狼狈,老人家颤颤巍巍指着裴澜青道:“你们欺人太甚呐,我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们,去告你们。”
。。。。。。
尚书房
梁帝扶着额头坐在龙椅上,下面霍老国公跪在地上哭的声泪俱下,控诉齐王今日的种种行径。
老国公哽咽的几度说不了话,梁帝怕他一口气上来憋死,叫人搬了一张椅子给他。
霍国公抹着眼泪:“皇上,齐王殿下自小顽劣不堪,气走了多少老师,今日竟当众打人,做出如此野蛮行径,实在有愧皇家颜面,有愧皇上的期许。”
梁帝指着身旁的小太监道:“去,将朕那几个好儿子都叫过来。”
小太监走到殿外:“宣信王,瑞王,楚王,康王,齐王殿下觐见。”
霍老公爷见到裴澜青进来,哭的更狠了,活像裴澜青抄了他家一样。
裴澜青撇撇嘴,老东西,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梁帝一看到裴澜青那一脸老子谁也不服的样子,就来气,他抓起一旁的奏折,就冲裴澜青砸了过去,裴澜青一个闪身躲过,奏折直直砸到了裴燕离的头上。
裴燕离完全没躲,身子一晃,直直倒了下去,后面的裴修寒眼疾手快,一把将弟弟抱住。
这下可把大殿里的人吓坏了,太监总管赵公公赶紧叫人:“快,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御医。”
梁帝也吓坏了,让裴修寒将人扶到侧殿的榻上,伸手摸了一下儿子的额头惊道:“怎会如此烫。”
裴修寒赶紧道:“回父皇,三弟为了大理寺堆压的案子,已经三天三夜没休息了,想来是熬不住了。”
“胡闹,再多的案子,也不能熬坏了身体,御医呢,怎么还不来。”看着裴燕离一脸憔悴,梁帝当真是有些心疼了,这孩子亲娘走的早,小小年纪又在皇妃之间几经转手,孩子不但没长歪,还能恪尽职守,替他分忧让他怎能不愧疚。
“父皇。”裴燕离强撑着身子,虚拉住梁帝的袖子,可怜楚楚,硬挤出来声音:“父皇,七弟去。。。去霍国公府催。。。债,是我的主意,那个姑娘实在可怜,霍家欺人太甚,不怪七弟,是。。。是儿臣。。。”裴燕离话还没说完,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梁帝指着刚进来的御医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问诊,耽误了病情,朕要你全家陪葬。”
御医摸了一把汗,赶紧上前诊脉。
“父皇,三弟自幼习武,甚少生病,大约只是累了,父皇宽心。”裴燕离的武功,梁帝不清楚底细,他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兄弟还能不知道吗,真动起手来,裴修寒都不是对手,裴元朔可真不信他就被一本折子打晕了,不过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
裴泊初也附和道:“是啊,父皇,三哥向来身强体壮,不会有事的,另外,霍老国公已经到殿外候着了。”
裴修寒看了一眼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的裴澜青,对梁帝道:“父皇,霍老国公年事已高,还是唤他进殿吧,七弟虽是路见不平,却行事有些偏激,儿臣愿待七弟受罚。”
梁帝一拍大腿:“他都追到这来了,看来不给他个交代,他是不罢休了,怎么着他是想要朕儿子的命,还是要朕的儿子去给他磕头认错,朕的儿子都累病,他的儿子吃喝嫖赌害人性命,还要朕给他个交代,让他候着吧,朕的儿子什么时候醒过来,朕什么时候见他。”
裴修寒给裴澜青使了个眼色,裴澜青心领神会,跪行至梁帝脚边,抱住亲爹的大腿,一面委屈认错,一面细数在街上听来的关于霍家的罪行。
“父皇,您没看见,当时那些个老百姓看到霍家遭殃,多么兴奋,多么痛快,霍家没少干缺德事,儿臣这也是替天。。。额不,是替父皇行道。”裴澜青说的义正言辞,恨不得再冲进霍国公府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行了,朕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顽劣不堪。”梁帝掐着儿子的脸,嘴里骂着,脸上却不见怒意。
父慈子孝的一幕,康王心中犯酸:“凡事要讲证据,怎可凭空定罪,若是有罪,可交刑部审理,怎可当街私斗,你堂堂一个王爷,也不怕失了身份。”
“老子是去要钱的,他不给钱老子就搬东西,他敢阻拦,老子自然要揍他,什么证据,欠条上白纸黑字就是证据,你管老子怎么搞他。”对上康王,裴澜青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二皇兄的看门狗而已。
裴元朔呵斥道:“七弟,注意你的言辞,怎可对你五皇兄如此不敬。”
梁帝一脚蹬在裴澜青身上,这个逆子,装都装不了三句话:“你敢在朕面前自称老子,你是谁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