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就像你爱他们一样,小七,你明白吗?。”
段漪兰当然明白,他爱她,不过不是男女之情罢了。
“可你也不能抛下我就这么走了,你知道族里那些人怎么笑话我的吗?”段漪兰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追查一念永恒是借口,纯粹是在山庄待不下去了,为此她还稀里糊涂进了大狱。
想到这,她将匕再次比划到温其宣跟前。
温其宣耐着性子同她解释:“从前我便同你说过,让你多出去走走,天地广阔,你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而不是早早嫁人,像母亲一样因为生产伤了元气,便一辈子困在家里,这世间的情有很多种。。。。。。”
段漪兰打断他:“我当然知道,你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温其宣笑道:“你那些不都是从小六的话本上看到的,你自己切身感受的有几种。你真的分的清情与爱吗,你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你所有吗?。”
“当然不会。”段漪兰道,那可太傻了。
“但是我会,只有她愿意,我会为了她放弃我的一切,乃至我的生命。”温其宣柔和的眼眸看着段漪兰,他说的这话的时候,眼睛格外明亮:“我爱她,与她是否爱我无关,与她是否会和我在一起也无关,我只希望她过得好。但是段小七,你说不会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那个人,遇上了,这世间的一切皆为虚妄。另外,你对我与小四,小五,小六之情的感情并无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我长的好,嫁给我你也不亏。”
温其宣说的很直白,却是实话,段漪兰自己也无数次问过自己,真的要嫁给大师兄吗,她心底的回答便是凑合,她认识的人里,能配的上她的也只有大师兄了,她生气不过也是因为她觉得还凑合的大师兄居然真的不给面子的跑了。
好吧,话已至此,她无力反驳,段漪兰将匕放下,垂头丧气的转身要走。
温其宣拉住她:“你要去哪?”
段漪兰有气无力道:“随便转转,散散心。”
“你可有落脚的地方。”
“有,哎呀你烦死了。”段漪兰依旧低着头。
温其宣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是我在京城置办的一处宅邸,你若是没地方去,可以先去这儿,待我们谈妥了,义父气消了,我便同你回去。”
“好。”段漪兰接过纸条看也没看,揣进怀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温其宣还想嘱咐些什么,段漪兰摆摆手直接走了。
待转到河边无人的角落,段漪兰将纸条掏出撕了个粉碎。依旧不解气,又将手里的花灯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个稀巴烂,却不小心被被河边的石子硌了脚。
她带着杀气抬脚将石子踢出去,待她现刚好有人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对方已经躲开了。
“怎么又是你啊!”段漪兰见是裴燕离,没好气道。
“段姑娘似乎很不喜欢见到本王。”
“因为每次见到你都没什么好事。”段漪兰将脚下的灯芯捻成碎片。
“好好的花灯,被你拿来撒气,何其无辜。”
“我自己花钱买的,我想如何就如何。”
裴燕离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对段漪兰问道:“见着你那个未婚夫了!”
段漪兰惊道:“你这么知道。”
“本王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听人家说了啦,街上都说刚刚有个女人在河边追一个男子,重点是那个女人长的和传说中的妲己转世一样,倾国倾城,妍姿妖艳,我一猜就是你。”
“放屁,天这么黑,他们哪能看的清我的脸,再说了,妖艳是形容你的吧。”段漪兰知道裴燕离对她没憋什么好心思,换作以前她才不打算同他这些废话,可如今她实在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干脆同他坐在一旁,同他说道:“是啊,我刚刚见到我未婚夫了,他是我师兄。”
“我知道,在大理寺的时候,你同我说过。”
“哦。”
“如何,他不肯同你回去。”
“嗯。”
“你很难过。”
“是生气吧,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气什么。”段漪兰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裴燕离。
裴燕离觉得心好似被什么抓了一下,他不动声色道:“为何?”
“我也不知道,事实是他不想娶我,我也知道他不想娶我,我也不是非他不可,但是我就是生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裴燕离心道果然还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在心性上还是半个孩子。
“如果重来一次,你可愿意再与他订婚。”裴燕离问道。
“那自然是不愿意,我才不要再丢脸一次,我一定当着我全族的面,拒绝这个婚事。”
裴燕离竖起大拇指:“好姑娘,洒脱。”
“可是,我还是丢脸了,我甚至都没脸回去了。”段漪兰红了眼圈。
“既然你不是非他不可,按理说你也不是一个在意别人看法的姑娘,为何现在如此纠结,你爹为何非要你嫁给你大师兄。”
“因为我爹他想让大师兄入赘我们温家,当不聚山庄的庄主,我爹只有我和弟弟两个孩子,我弟弟现在还不到五岁,因为自小先天不足,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无法走路。所以,我爹要找个既能传承他衣钵,又能护住我们姐弟的人,最好的人选就是大师兄了。”
“那你为何不行。”裴燕离问的很认真:“你生气莫不是因为这个?”
“家里的叔叔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一面嫌弃我是女子身份,一面嫌弃我弟弟是个残疾,将来定不会让我们顺利接管家业。我知道我爹是为了我和弟弟将来能有所依靠,所以才强迫大师兄入赘,其实我心里都清楚,是我没用,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他们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