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瑶低着头,碎玉耳环在珠光下晶莹剔透,散着光晕,裴修寒喉结微动。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君念瑶鼓起勇气问道。
“是星潼。”
君念瑶点点头:“她还是小孩子,大人的恩恩怨怨,她哪里会懂,你。。。。。你能不能放她一马。”
裴修寒沉默半晌,君念瑶有些慌了:“我死活都无所谓,求你,给孩子一条生路。”
裴修寒忍不住冷笑:“你以为我要带你回去做什么。”
“我知道爹爹欠你许多,你要报仇,冲我一人来吧,你想怎样都行。”
裴修寒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他胸口又开始痛了。
君念瑶被他的举动吓的一抖,明白自己又惹他生气了,讨好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放过星潼吗?
“你有没有想过,星潼也许。。。。。。也许可能是你的孩子。”
裴修寒一愣:“这种谎话你也说的出口!”
他又不是没有四岁的孩子,星潼比佑凌小太多了。
君念瑶急忙道:“当时日子挨得那么近,很有可能是你的,我们当时在寺里。。。。。。”
君念瑶苦笑,他果然不认,可星潼的确是像他,可那又怎样,她没有办法证明孩子不是那个周勇的,他们皇家的血脉容不得被玷污。
“你当我没有见过四岁的孩子!”
她和温其宣在一起四年,这孩子也就三岁的模样,只有心智成熟一些,况且他们真正的孩子已经在他宫里了,她还要骗他。
“你仔细瞧瞧她,她同你很像的,她真的是你女儿,你留她一命吧。”君念瑶一着急便抓住裴修寒的袖子,碰触到滚烫他的皮肤。
“怎么这么烫?”
裴修寒将手抽了回去:“无事。”
“你是不是也病了?”君念瑶问。
“大约是吧。”
“几天了?”
“三四天了。”
君念瑶惊呼:“你就这样硬挺着?”
裴修寒道:“你的事我们随后再议,我先走了。”说完刚一起身,便顿感头晕目眩,他用手撑住门框,不让自己倒下去。
君念瑶怕他真的出事,便将他扶回房间。
“你等着,我去给你熬药。”
等君念瑶端着汤药进来,裴修寒已经睡着了,他眉头紧锁,睡得很不踏实。
君念瑶也是刚刚痊愈,自然知道这病的痛苦,她伸手将裴修寒扶起半个身子,将汤药一点点喂给他。
等君念瑶起身要走的时候,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不要走。”
君念瑶挣扎了半天,手腕却被他越纂越紧。
“你弄疼我了,我不走,你松些。”
君念瑶坐回床上,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腕抓住。
两人靠的很近,熟悉的味道,让裴修寒很是安心。
即使身体滚烫,这一夜却是这四年里,他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梦里没有血淋淋的产房,季华山道观里那些带血的桌椅,还有门上的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