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瑶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裴修寒沉默许久,终是道:“洗好了吗?来吃饭吧。”
不想说,那便不问了。
星潼被娘亲从水中抱出来,洗干净了的小丫头跟个小汤圆一样,白白嫩嫩。困的睁不开眼睛,偏偏又想吃东西,君念瑶只得一口一口喂她。
裴修寒无奈道:“这要换作佑凌,我都该上巴掌了。”
“才四岁而已,你未免也太严苛了,你来南巡,谁照顾他。”
“小时候陪我在信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我事务繁忙,便将他送去了华阳宫,有他在,母妃眼里都没有我这儿子了。”
“不能因为他是男孩子,便对他太过严厉,你平日里该多疼他一些。”
“那是自然,不过日后有你在,我们就能把他接回东宫照顾,有你和星潼陪着,不知道他有多高兴。”
“我还挺想见见他的。”
裴修寒见她如此,满心的喜悦,他拉着君念瑶的手道:“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晚上君念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心里堵的难受,今日但凡裴修寒多说一句,她都要问出来那句话。
裴佑凌是不是她的孩子。
她起身来到裴修寒的住处,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她怕,她怕如果裴修寒承认了,她会忍不住给他一刀,他怎能对她那样狠绝。
她站在门口踌躇半晌终是没有进去,此事恐怕要等回京之后再做打算。
她希望裴佑凌是她的孩子,又害怕是。
“君小姐!”
君念瑶在走廊里,见到了陈洄。
“陈大人不也在这里,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陈某在等大小姐。”
“等我做什么。”
“叙旧,等大小姐回了京,陈某若是再想见大小姐一面,怕是很难了。”
“陈大人可去过临江。”
“下官正是临江人。”
“可我听说你老家在郑州。”
“和母亲逃难到郑州投奔了舅舅一家,下官是洛河县陈家村人。”
果然是他,养母家的哥哥,能对她习惯如此了解的,恐怕只有与她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哥哥。
“母亲还好吗?”
“去了郑州之后,第三年便生病去世了,许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君念瑶摇头:“我不恨她,倘若不是她允我一口饭吃,我早就埋作黄土了,她对我有养育之恩,后来将我卖掉,也算扯平了。”
“母亲能听到你这样讲,她的自责也会轻些,下官谢大小姐体谅。”
“你能在短短四年内,官至刑部侍郎,她老人在天有灵才是真的高兴。”
“贵人赏识罢了。”
“你特意在这等我,仅仅是要于我认亲?”
以她如今的境地,认她这样一个妹妹,对陈洄一个刑部侍郎而言,属实鸡肋。
“大小姐金枝玉叶,自然不是下官一个乡下人能高攀的,下官来只是想告诉大小姐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