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爹仇家多,在西州比回京安全,不劳烦殿下费心了。”
“行,都听你的,不让回就不回吧。”
一路上,裴修寒对君念瑶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时时刻刻粘着她,君念瑶想陪孩子待会儿,奈何那丫头每天把功课排的满满的,一回到娘亲怀里,倒头就睡,根本不给君念瑶亲近的机会。
这日,一行人在驿站落脚,君念瑶洗漱好身子,却现星潼那丫头还没回来。待要出门找,刚开门便见到裴修寒站在门口。
“你这是要出门?”
“我找星潼。”
“她在秦暖暖那里睡了,傍晚秦暖暖给她补课,不能一天到晚光忙着习武耽误了读书,我去接她的时候,已经睡下了。”
“这样啊,我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君念瑶见他站在门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开了门让他进来。
裴修寒倒也不客气,坐下喝了口茶,对君念瑶道:“还有三天,我们就进京了,到时候你和星潼随我直接回东宫。”
“我以什么身份入东宫,到时候这风言风语的,我无所谓,星潼怕是不好受,其宣在京城有处院子,我们就先在那住下吧。”
“瑶儿,眼下京中形势与当年比更是错综复杂,你不能离开本宫的视线,你要住到温言家里去,我如何护你周全。”
君念瑶看着他道:“你根本就是想将我囚禁起来。”
“无论你怎么说,总之,你必须待在东宫,哪也不能去。”
裴修寒扶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你已经是太子了,这京城除了皇上不就是你说了算,怎么听你的意思,这党争更激烈了。”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当年君相被贬,慕贵妃被废去妃位,瑞王一党可谓遭受重创。”
“以瑞王的脑子,没有这两大靠山,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听见君念瑶夸赞他,裴修寒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他忍不住刮了一下君念瑶精致的小俏鼻:“这些年他在朝中文官的势力也被我拔的干干净净,就算还有,也都投靠了本宫,只不过他背后还有个宣平侯府,如今这才是他的倚仗。”
君念瑶冷不丁道:“怎么倚仗,莫不是要造反?”
裴修寒笑道:“我这太子一天不登基,就一天是太子,而登上皇位的人才是当朝天子,无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对天下人而言,谁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父皇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他甚至都不忌讳史官如实将他篡位的经过写入史书,可谓是给我们这些孩子做了个好榜样啊。”
“所以,瑞王说不定真的会造反?”
“怎么说呢,如今条件都给他创造好了,就看他敢不敢了。”裴修寒眼神烁烁,像是等待捕食的虎狼。
“你既然说如今京中形势复杂,不仅仅只有瑞王一党吧。”
“瑶儿就是聪明,你不妨猜猜还有谁。”
君念瑶刚沐浴过,娇艳明媚,丝如瀑,皮肤在烛光下泛着光泽,她垂眸道:“可是皇后。”
“她虽然根基薄弱,可到底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后,如今亲哥哥又在兵部,安王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不可小觑。”
君念瑶不解道:“皇上既然立你为储君,那就是希望日后由你继承大统,这些人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他竟就这么看着。”
“这帝王心,海底针,哪里是本宫这个做儿子的能参透的。”
这京城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这些人不惜跑去滇州也要绑架星潼,看来他们之间的斗争已经愈演愈烈了,还有陈洄,这裴修寒身边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忠心耿耿。
“想什么呢?”
君念瑶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