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儿是瘦了些,显得腿长手长,被星潼一激骂的更难听了:“你就是野种,你娘当年被野男人掳走的事情,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一看就是那个野男人的种,一样的野蛮无礼未开化。”
君念瑶被人家如何羞辱她早就不在乎了,但是她如此诋毁她的女儿她接受不了,怒道:“你闭嘴!”
陈鸢儿不依不饶,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当年君清卓君相的嫡女千金,君清卓在位时屡次三番陷害殿下,她君念瑶呢,不仅仅与瑞王勾搭成奸还吊着齐王殿下,后来又跑去勾引咱们殿下,结果苍天有眼,她与我们殿下成婚前,被她爹的手下掳走给活活糟蹋了,这个小野种就是证据。”。
“你信口雌黄,你有证据吗?”
“你还想要什么证据,你问问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这双破鞋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现在又回来勾引。。。。。啊。。。。。。”
陈鸢儿捂着脸,痛苦的尖叫着,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淌。
星潼拿着鞭子站在娘亲面前,段漪兰选用上百年的红磷蟒蛇皮制成的两条鞭子,一大一小,星潼手里的虽然是小的,但是这一鞭子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倒刺般的鳞片,差点将陈鸢儿的脸皮掀开。
“星潼!”君念瑶没想到星潼会出手,赶忙将她手里的鞭子抢了过来。
陈鸢儿晕了过去,众人慌做一团,赶忙派人去找太医。
等众人匆匆忙忙将陈鸢儿抬走,星潼这才委委屈屈的对母亲道:“娘亲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她骂你。”
君念瑶将她带回寝殿,语重心长道:“娘亲知道你生气,可是生气也不能下如此重的手,会死人的,娘亲让你学武是为了自保,不是让你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这里是皇宫,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可不是谁拳头硬就听谁的,娘亲身份低微,你这样闯祸,娘亲担心保不住你。”
星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娘亲,我想回家了,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到底是小孩子,闯完祸这会儿知道怕了,低着头呜呜的哭着,君念瑶将她抱在怀里:“以后不许这样了,你刚学武功,没轻没重的,陈鸢儿的脸怕是被你毁了。”
“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兰姨说坏人是要被抓进大牢的,呜呜呜。”
这点君念瑶自然不怕,自从她知道她当年没被旁人玷污之后,就确定裴修寒对星潼的身份定然毫不怀疑,裴修寒虽然对她和旁人没有人性,但是对自己亲人却偏袒的很。
他决不会让星潼受半分委屈的,但是她刚一回宫,就弄出这么大动静,日后怕是寸步难行。
君念瑶慌慌张张出门,迎面撞上十八,她认出来那人是裴修寒的亲卫,对他道:“这位大人,可否替我寻段庄主,让她来东宫一趟。”
十八知道是为了陈良娣的事,慌忙领命走了。
君念瑶回身待要回房,余光中一个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
君念瑶心跳骤然加剧,她僵硬的扭头看着他。
裴佑凌个子比星潼高出半个头,长的唇红齿白,高挺的鼻尖和那双薄唇像极了裴修寒,偏偏一双眼睛生的极其温柔。
“小世子?”君念瑶试探的问。
裴佑凌点点头。
得到回应,君念瑶眼眶突然模糊,虚晃的景象中,那个小小身影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裴佑凌伸出小手,牵住了母亲的柔荑。
她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在那个生产的噩梦中醒过来,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她却没有将他保护好,他去了哪里,他还活着吗,时间长了,她甚至都怀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她从来没有生过什么龙凤胎,从头到尾只有星潼一个孩子。
一想到这个孩子,君念瑶便肝肠寸断,直到星潼告诉她,她在梦里梦见了哥哥,活着就好,君念瑶便只剩下了思念,时间越长,思念越深。
如今,她日思夜想的儿子就在她面前,可她却不能认,裴修寒,你害的我好苦。
裴佑凌身边的太监,却不敢让裴佑凌太过靠近君念瑶,早上这一出太吓人了,这母女俩都带着邪性,小世子万一有个闪烁,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位姑娘,我们皇太孙该去上学了,烦请您松开。”
裴佑凌对君念瑶奶声奶气道:“我去上学了。”
“好。”君念瑶声音有些沙哑。
裴佑凌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母亲的手,刚走出几步,君念瑶慌忙叫住他:“小世子,晚上我做些肉糜粥,可来吃?”
裴佑凌点头:“一定。”
星潼见母亲红着眼圈回来,以为母亲又被欺负了,立刻炸毛道:“谁欺负娘亲了,我不依。”
君念瑶慌忙安抚她:“是遇到你哥哥了。”
一听到哥哥,星潼立刻老实了,缠着母亲去找哥哥。
“哥哥读书去了,还有,你要记得母亲同你说过的话,不可以将你们相认的事情说给别人听好不好,你同母亲拉过勾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记得我都记得。”
裴修寒这边刚下朝,便见到自己宫里人面色焦急的等他出来。
“生什么事了?”
“殿下,您赶紧回去吧看看,您带回来的那位小小姐,将陈良娣的脸给打毁容了。”
裴燕离道:“小小姐,是星潼那孩子吗?”
那人道:“是,那姑娘手里握着一根长鞭,一言不合就在陈良娣的脸上开了好深一条口子,看样子怕是要留疤。”
裴修寒忙问道:“她人呢,你们没将她怎么样吧?”
“殿下您不话,奴才们哪敢动她,殿下还请您回去看一眼吧,这宫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一旁的裴澜青听的一头雾水:“这小小姐是谁?”
裴修寒没想到刚回来第一天就出了此事,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回东宫。
裴澜青越想越好奇,死命要跟着,裴燕离怕他见到君念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只好跟着去了。